,又看看一片墨黑的門外,“審什麼案?”
“錦繡布莊的命案,兇嫌已經抓到了。”
“此話當真?”包拯雙目圓睜,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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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先生睡的很不踏實。
一方面是擔心展昭,另一方面,他很想知道,端木翠在院中張起燒滾的甕缸,是為了什麼。
但是端木翠只安排四大校尉在側,婉拒了公孫先生留守的要求。
“先生還是回房休息吧,”端木翠一本正經,“我不想救活了一個,又嚇沒了一個。”
公孫策當時聽得雲裡霧裡,後來一琢磨,才反應過來端木翠是變著法兒說他膽小。
說的這叫什麼話嘛,公孫策很是憤憤不平,一個姑娘家,說話一點都不含蓄。
約莫三更的時候被敲門聲吵醒,馬漢扯著嗓子喊:“公孫先生,起來啦,大人升堂啦。”
升堂?
民間那首歌謠是怎麼唱來著?
“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辯忠奸,南俠展昭來相助,智囊公孫動筆尖,四大校尉兩邊列,三座鍘刀護周邊,朗朗乾坤有白日,清平世道望青天。”
民謠裡都說是“白日”了,這黑燈瞎火的,湊什麼熱鬧啊?
公孫策極其納悶地一路往公堂過來,還未走近便聽到包拯的聲音。
“本府……實在沒有審過這樣的犯人。”
“一回生二回熟,審多了就習慣了。”這聲音一聽就是端木翠,永遠是這樣漫不經心站著說話不腰疼。
“人間有法鬼域有道,妖孽作祟,似乎理應由端木姑娘來辦。”
“話是如此,但是苦主可都是陽世之人,李松柏殞命,展護衛也險些羽化登仙,包大人豈能不為他們做主?”
聽到“羽化登仙”四字,有人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這人是……展護衛?!
公孫策三步並作兩步搶進堂來,果然,那一身藍衣腰懸巨闕的,可不就是展昭?
“展護衛,你沒事吧?”公孫策喜出望外。
“是,登仙不成,重返開封。”展昭故意說給端木翠聽,端木翠嘻嘻一笑,不以為意。
“聽說兇嫌已然歸案,不知……”公孫策四下張望,不見有人。
“哦,在那呢,”端木翠隨手一指,“這孽障用心歹毒,險些帶累展昭性命,我要讓它吃點苦頭。”
為什麼是往屋頂指的?
公孫策毫無心理準備的抬頭。
闊大的屋樑周遭,煙塵隱現,那一襲空落衣袍,撕扯浮沉於黑暗之中,如同張開翅膀的巨大猙獰蝙蝠,時而發出喑啞嘲哳的呻吟之聲。
公孫先生連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便軟軟倒將下來。
“公孫先生!”展昭慌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公孫策的身體。
端木翠做了個鬼臉:“公孫策,我還真沒低估你的膽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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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策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豔陽高照,日頭正好。
昨夜所見,恍然如夢。
出得門來,張龍趙虎正在院中弈棋,公孫策怪道:“不用去查案麼?”
“查案,錦繡布莊的案子麼?”張龍頭也不抬,“昨夜已結案了。”
結結結……結案?
那麼複雜的案子,那麼怪異的案情,一切似乎只剛剛開了個頭,你現在跟我說,已經結案了?
公孫策的眼睛瞪得老大。
“是結案了,”趙虎落子,“李松柏死有餘辜,買通劫匪殺害布莊原主人鄭萬里在前,放火活活燒死主母劉喜妹在後,犯了兩條人命,現下被冤魂索命,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冤魂索命?這又是哪一齣?
公孫策忽然覺得自己過時了,只過了短短一夜,究竟錯過了哪些關鍵情節?為什麼聽來如墜雲裡霧端,不得要領?
眼見張龍趙虎專心弈棋,渾然沒有搭理自己的打算,公孫策決定去找王朝馬漢一探究竟。
王朝馬漢在門房坐著喝茶,或者說是聊天,順便飲茶。
“聽說錦繡布莊一案已經了結了?”公孫策發問。
“結了。”王朝看向馬漢,猶有心悸,“想不到大火那日,劉喜妹竟縱身跳入染坊熬製染漿的銅鍋鐵爐之中,被燒至骨消肉化,想來都不寒而慄。”
“李松柏捨不得丟了那些銅鍋鐵爐,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