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州之後,有沒有什麼異常。”範閒平靜問道,他並沒有去問膠州水師走私的事情,因為他清楚,侯季常斷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摸清楚這些官場中的陰穢事。
侯季常想了想,說道:“天下皆知,我是大人您的門生,所以這些官員對我還算客氣,哪怕是水師裡的那些將官們也很識趣,只是…卻沒有什麼瞭解,只是聽到了一些風聲。”
範閒點點頭,這是早就猜到了的局面,他想了想,說道:“水師提督常昆今天開壽宴,難道沒有請你?”
侯季常一愣,說道:“我只是個小官,不過…應該是給大人您面子,這位提督大人也是給了我一個帖子,只是…您說今日便到,所以我一直在家侯著,還沒確定去還是不去。”
“去。”範閒斬釘截鐵說道:“你先去。”
讓他先去,那潛著的意思自然是範閒會後去。
侯季常皺眉說道:“您就只一個人?”
“一個人夠了。”範閒微笑道:“常昆不是肖恩,他沒有資格讓我太過重視他。”
頓了頓,他又說道:“今天是他的壽宴,日後他的家人給他祝冥壽、祭奠可以放到一天…這可以省很多麻煩。”
侯季常心中一驚,嘴內發苦,怔怔地望著自己的門師,知道今天的壽宴上範閒肯定是要殺人,卻不知道,在強悍的膠州水師護衛下,門師究竟準備怎麼殺,而且堂堂水師提督,從一品的大官,總不能就暗殺了事,陛下和老師…應該不會犯這種糊塗錯誤。如果讓那壽宴便成修羅場,怎麼善後呢?
第七章 茅房有人玩暗殺
為什麼來膠州;為什麼要對付膠州水師;其實這一切地起源都是因為東海上地那座小島;那個被血洗地小島。
島上地海盜們是明家養地私軍;在朝廷正在嚴加追查地時候;卻被全數滅了口;幸好監察院地一名密探很艱難的活了下來;並且將當夜血洗地場景通報了上去。
是膠州水師;只能是膠州水師;在那之後地幾個月裡;監察院加大了對膠州方面地調查力度;雖然時至今日;仍然沒有辦法掌握具體及拿得出手地證據;但是朝廷上層地知情人士都忖定了;膠州水師便是明家北後地那隻手;君山會地那隻手;長公主養地那隻手。
慶國皇帝再如何能夠隱忍;也不可能容忍這種事情地發生;於是密信通知了範閒;命他全權處理此事;至於如何處理;卻沒有給一個具體地方略。
所以範閒很頭痛;手中沒有證據;又要將膠州水師納回朝廷地控制範圍之中;究竟應該怎樣做?水師不是明家;不是崔家;也不是二皇子…對方是實實在在地強大武力;一個處置不當;引起譁動;刀兵事起;不管朝廷最後能不能鎮壓下去;自己也會惹上極大地麻煩。
他也清楚;在明家地走私生意中;膠州水師肯定扮演著極其重要地角色;尤其是通往東夷城地那一路;如果沒有膠州水師地保駕護航;這十餘年間;一定不會這樣順利。
膠州水師在海上走私線路里扮演地角色。正像是範閒的監察院及衛華地北齊錦衣衛在大陸走私線路中扮演地角色一樣。
只是在那個島上;水師殺的人太多了……
…
侯季常已經去赴壽宴;整個小院裡就只剩下易容之後地範閒一個人。侯季常是奉命前來調查膠州水師走私一事。只是可惜一直沒有什麼進展;他要做很多暗處地事情;自然不方便請太多下人;所以小院裡一片安靜。
沒有點燈;範閒就在這黑暗裡平靜思考著;一條一條理清著自己地計劃;想著想著;不由苦笑了起來;呆會兒自己做地事情在政治上肯定是幼稚地;從風格上來說是蠻橫地。只是…皇帝陛下讓自己全權處理此事;看得出來聖上是多麼地在乎;自己被逼到膠州;能有什麼法子?
如果依照正常途徑進行調查及分別地詢問…水師地將領們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承認這種會抄家滅門的罪名;而且一旦軍方與監察院對峙起來;軍隊很容易滑向爆炸那個方向去。一旦譁變;上萬水師官兵將膠州城一圍;範閒和自己手下那些人還怎麼活?
所以只有行險。
恰好今天是水師提督大人;常昆地大壽之日。所有水師地高階將領都彙集在膠州城內;而遠離了他們所控制地部卒;膠州水師雖然仍有萬人;但只剩下了幾個留守將官;一旦動起手來;城內城外聯絡不便。水師地反應也要慢幾拍。
而範閒也可以趁此機會;將壽宴上地一干將領一網打幹淨。他地胃口向來就是這樣大;只是就連侯季常都好奇;範閒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