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隋進入大業初年不久,高句麗在東北逐步崛起將新羅和百濟壓縮到了半島以南的區域,不經意間便佔據了半島六成以上的土地,並將整個遼東攬入,與大隋形成隔海相望之狀,逐漸對中原大隋產生了威脅。
高句麗王城平壤也稱長安城,一場東征和南下的討論正在王殿之上激烈的討論著。
“王上,本相以為新羅、百濟兩國現退守半島南部,當以剿滅之後再尋機西進為宜。否則難以兩面兼顧。”丞相淵太祚上前奏道。
“父王,兒臣覺得值此隆冬季節,當歇兵以待天暖,待入春積雪融化之後再行向南用兵不遲。”太子高元諫言道。
“大將軍意下如何?”國王高阿那轉頭問向高句麗年輕的大將軍淵蓋蘇文道,這丞相淵太祚和大將軍淵蓋蘇文原本便是同朝為官,一掌文一管武的權臣父子,在高句麗朝堂之上話語權極重。
“王上,現今我高句麗大軍士氣正旺,區區冰雪能奈我何?本將軍之意便是引得勝之兵出新城北上延津,以延津為根基出兵向西,趁契丹不備,於風雪中再佔得他幾座城池。契丹國才兼併霫(音:習)奚不久,恐惹惱大隋,故其兵力都在西邊部署以防大隋朝,這東部地區頗為空虛,當趁虛去取。”大將軍淵蓋蘇文出謀道,說得極具領土擴張欲的國王高阿那不住點頭。在高阿那眼裡,半島南端殘喘的百濟和新羅早已含在了嘴裡,什麼時候吞下去都可以。
“王上,大將軍之言雖可行,但我國若與契丹交戰,如此定會引起中原隋國注目,這實為不智也!向南攻伐新羅、北濟同理。臣以為不如待天暖後,大軍直指北方,盡收靺鞨之土乃是上策。”侍郎文在寅上前建議著。
“嗯~文侍郎之言有理,我高句麗國方才佔據遼東不久,遼東漢民不服者眾,想必已經引起了隋國的注意了,說不定中原大國的問責使者已經在來我國的路上了,此時不宜過份招惹了隋國。淵蓋蘇文將軍可率大軍駐紮新城,待天暖些了便一路向北攻擊,向靺鞨國索取土地城池。”高阿那決心已定,下令道。
“末將謹遵王令。”淵蓋蘇文領命道。
“還有,傳令下去,西海沿岸我高句麗軍民不可下海西渡,切莫招惹了隋國。待隋國大軍向南用兵伐江南時,在酌情向西用兵。”
“王上英明,臣等遵命。”殿上百官一致呼道。
下朝之後,太子高元跟隨父王高阿那回到後宮。
高阿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問高元道:“汝弟建武現在何處?多日未曾見他了。”
“父王,建武在數日前不聽勸阻,自恃才高,已經帶著兩三個護衛前往隋國京城長安了,說是要參加隋國春季科舉考試,不為作隋國大官,只為讓隋國君臣見識我高句麗才子的風采。”高元小聲稟報著,自己這個弟弟20出頭年紀,從小便以高句麗第一才子自居,恃才放曠,目中無人。聽說大隋春季科考不限國籍,便生出前往一試之念來。
“哼!建武如此任性胡為,不計後果。若是暴露了身份,反作了隋國人質,讓為父如何保他歸國?唉~”高阿那又氣又急不禁長嘆起來。相較自己兩子,高阿那更加喜歡性格乖張、才學過人的幼子高建武。
“父王不必為他擔憂,建武自幼便研學儒家之道,此間造詣不比中原隋國學子差,且說的一口漢話,混在隋國學子之中,任誰也想不到他是我高句麗的王子的。”高元安慰著父親。
“嗯~只得任他去了。”高阿那無奈的說著。
正如高元所說,此時的二王子高建武已是一身青衣長衫,手握摺扇,一派學子作風,自詡為遼東人士,已然和涿郡一幫青年學子們打得火熱。誰也想不到這幾日與他們討論儒學經論的這個長相清秀的年輕遼東學子竟是高句麗國的王子。
“建武兄博學多才,遼東果然出人傑啊!我大隋科考元年時,高中三甲者中便有一名出自遼東的學子。不過,以建武兄之才想要再進三甲或有難度。”
“呵呵!兄臺所說那人可是遼東李密李玄遂?此君在我遼東實屬一般而已。此番進京赴考,諸君當拭目以待,看小弟如何再衝三甲。”
“汝真乃狂妄之徒,井底之蛙。我中原學子中出類拔萃者眾多,豈是你偏避遼東可比的。汝之詩才可比得過此君麼?”說罷,一涿郡學子從懷中取出一本詩集,扔在桌案之上。高建武忙取過來翻看,看著看著不禁眉頭緊皺,神色嚴峻起來。
“這詩集作者“莫名堂”為何人?某要親往一見。”高建武一收狂放之狀,抬頭問著,眼中全然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