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來?難道不怕我殺了他嗎?當年我曾說過,若他回來,我定會殺了他。”
谷倩蓮神態回覆平時的情靈活潑,嘻嘻一笑道:“不用夫人動手,自有人會殺他。”
谷凝清嬌軀輕顫.眼中閃過關切的神色,一呆道:“誰想殺他?誰殺得了他?”
風行烈猛然驚醒,已知道兩人說的“他”正是人派聯盟的頭號種子高手不捨大師,那封由谷倩蓮代雙修公主交給不捨的信,便稱不捨為“宗道父親大人”,不言可知不捨正是眼前這雙修夫人的夫婿,想不到這超塵脫俗的高僧,竟有這麼“段糾纏不清的情緣冤孽。這谷凝清顯然對不捨亦是愛恨難分.自己既要殺他.但當聽到別人要殺他時又擔心起來。同時她亦想到不要看谷倩蓮詐痴扮呆,其實心思細密之極。單從方夜羽公然使人來犯雙修府,便看出其中一著用意就是要引不捨孤身前來,加以接殺。因為這是私人之事,不捨勢不能、也不願意發動八派來助雙修府,所以此計確是毒辣周詳。谷倩蓮嘆了一口氣道:“夫人塵心已了,最好聽也不要聽有關這假和尚的事,也不要理雙修府的存亡,以免擾亂了清修之心。”
谷凝清怒哼一聲,手一閃,果然抓起那木魚,眼看要擲向谷倩蓮,忽又改變主意,納入懷內,幽幽一嘆道:“小精靈你若不想我知道這事,為何又要來告訴我,你若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這個木魚便會籌在你額上,壞了你那討人歡喜的臉蛋兒。”
谷倩蓮嘻嘻一笑,竟閃往風行烈身後,嬌嗲地道:“夫人你說過不會和萬若海的徙兒動手的,你若要傷我,行列自會保護我,你便要和他動手了,所以你是傷不到我的。”
風行烈大惑不解,谷倩蓮適才對谷凝清仍是戰戰兢兢,唯恐開罪了她,乖得不能再乖,為何現在卻來個大轉變。竟施出拿手絕技,耍弄起谷凝清來。
谷凝清不單沒有發怒,還露出見面以來第一絲笑意。搖頭嘆道:“你這小丫頭,一點也沒有長進,姿仙難道對你一直也不加管教?”
風行烈至此才恍然大悟,谷倩蓮實在厲害至極點,先以厲若海的死訊將谷凝清防守森嚴的感情堡壘衝破一個缺口,自已也恁地合作,告訴了谷凝清厲若海心中並非全無她的影子,使這風華絕代的女子的心死灰復燃,接著以不捨為引,對那已破關的缺口再加衝擊,現在又以自己一向的頑皮搗蛋,勾起谷凝清想起昔日雙修府的歲月,步步進迫,確是高明的心理戰術。
谷倩蓮躲在風行烈背後道:“夫人不要想以溫和的態度叫我出來,你的小精靈不會上當的。”
谷凝清有點啼笑皆非,同風行烈道:“你若不好好管束她,將來有得你受。”
風行烈臉皮一紅,也不知應怎樣答她,忽地背脊癢癢的。原來谷倩蓮以手指在他背上寫字。他自然全神注意。
谷倩蓮寫得很慢,先寫了個“女”字,然後在右旁寫個“家”字,合起來就是“嫁”。
風行烈以為她在提示自己應和谷凝清說些什麼話,或提及什麼事。感到是個“嫁”字後,知道必有下文,為了不想給谷凝清看破,隨口道:“夫人為何不在雙修府靜修,那處風光不是更勝這裡嗎?”
這時谷倩蓮又高了另一字,竟是個“你”字,合起來就是“嫁你”。
風行烈明知谷情蓮既膽大包天,又對他情深一片,勢想不到她在這種情形下對自己坦白示愛,腦際驀然一震,迷糊間隱隱聽到谷凝清答道:“傷心地怎會留得住傷心人,谷凝清但願自己從未存在過。”
谷倩蓮從風行烈背後竄了出來,俏臉紅噗噗的,看也不敢看風行烈,同谷凝清道:“夫人回覆正常了:”谷凝清美目一瞪,手一揚,木魚化作一道黑影,剎那間來至谷倩蓮頭頂“噗:”一聲輕晌,木魚撞在谷倩蓮仍深插髻內的木槌頭上,木魚和槌頭同時撞成碎粉,但剩下的槌卻動也沒有動。
粉屑灑下。
谷倩蓮噓出一口涼氣,兩眼翻上去,猶有餘悸地看著頭上劫後的餘景。
谷凝清嘆道:“小精靈你若想我回到雙修府去,實在提也不須提。我谷凝清有生一日,絕不回到那裡去。”
谷情蓮大有深意地瞟了風行烈一眼,才向谷凝清道:“這個好商量得緊,倩蓮今次來見夫人,並不是想求夫人回府,而是……”再瞟了風行烈…眼,才道:“倩蓮只是想夫人阻止小姐重蹈夫人昔日的覆轍。”
風行烈暗叫不好,谷倩蓮眼下所說的事,隱隱似與自己有著關連。這俏皮女詭計多端,又懂裝神弄鬼.自己真不是她對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絕不會害他,不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