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長老抓著他的手不放,“這些年來是狐主受苦了才是。”
“說受苦倒言重,不過就是成了一個法力盡失的尋常人罷了。”他揮了揮手,口氣輕描淡寫。
“法力盡失?!”長老皺起眉頭。
“放心吧,這只是暫時的,現在雖還沒回復十成的功力,但至少已有七八成能耐,相信假以時日便會全部復原。何況現在還有巖楓這個妙手神醫在此,我不好也難啊!”柳若雲半是安慰半打趣道。
長老看向坐在李舞揚的柳巖楓,目光一整,頜首行禮,“谷主!”
柳巖楓對他輕點了下頭。
“長老怎麼會突然進京?”柳若雲定睛看著他,“你該明白,這裡是和卓的地地盤,是我狐族危險之地。”
“老身明白,只是……”他嘆了口氣,有些為難的看向一直沉默的柳巖楓。
柳巖楓敏感察覺長老望向自己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他淡淡的開口,“長老進京,莫非跟我有關?”
“與其說是跟谷主有關,不如說是跟郡主有關吧。”
“我?”李舞揚困惑的眨了眨眼。
“如意……已將當年滅我狐族那位道人的家人擄來了。”
聽到這句話,李舞揚臉色轉白,立刻緊張的看向柳巖楓,這件事她幾乎都忘記了。
“人呢?”柳巖楓的語氣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在夢魂谷嗎?”
長老沒有回答,意味深長的看了李舞揚一眼。
他這個眼神,使她胸口一緊,呼吸微窒。
柳巖楓見狀,輕握住她的手,而她白著臉,就見他幾不可察的對她輕搖了下頭。
不能說嗎?她不由自主拉緊他的手,尋求支撐的力量。
長老雙眸微斂,聲音低柔卻極具殺傷力,“因為茲事體大,所以我把人帶來了,現在就在外頭的馬車上。”
“把人帶上來!”柳若雲率先做了決定。
“不!”柳巖楓忍不住脫口而出,“把人帶回夢魂谷,這事等殺了和卓之後再談。”
柳若雲目光射向他,對他的激動覺得十分古怪,他鮮少看這個孩子如此失態。
“老身也認為把人帶上來並不妥。”長老附和道。
“理由是什麼?”柳若雲沉下臉。
“因為這裡是謹王府。”長老目光落在柳巖楓身上,不由得感到失望起來。谷主的態度擺明了……“谷主,難道您已知情了?”
柳巖楓冷著臉,沒有答腔。
“狐主,這人是……”長老一頓,面對柳若雲索性直言道:“謹王爺的庶妃,司徒伶。她人現在就在外頭的馬車裡,之前病重時,谷主還曾出手相救過,但現在看來,應是已離大去之期不遠了。這一路上她整個人昏昏沉沉,昏迷的時間比清醒還長,怕是撐不了多久,偏偏她嘴硬得很,不管怎麼問,她什麼都不說。”
看見長老說話時的冷漠,李舞揚心一擰,深深看了柳巖楓一眼,再也顧不得其他,抽回自己的手,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
但她人才接近馬車,就被姜如意擋了下來。
她原本就不喜歡她,現在擺明了厭惡她,“沒谷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李舞揚一把推開她,著急的爬上馬車,果然看見蒼白著一張臉,躺在馬車裡的司徒伶。
“伶姨?”她輕喚。
聽到這熟悉的叫喚,司徒伶吃力的睜開雙眸。“舞揚?!”看到疼愛的李舞揚,她揚起嘴角,朝對方伸出手。
李舞揚立刻抓住她發涼的手,將她扶坐起來。
伶姨虛弱的模樣使她泫然欲泣,過去種種霎時湧入腦中。
“伶姨……”她聲音中有著難掩的哀傷,“怎麼會這樣?”
“別哭……”司徒伶氣虛地低喃,“別哭……”
抱著伶姨,李舞揚明白有些事她雖不想問,卻不得不問。“伶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爹……真的殺了巖楓的娘嗎?”
被姜如意擄來的這一路上,司徒伶雖然已病得不輕,但沒有糊塗,她與王爺本以為可將舞揚託付給深情的柳巖楓,可惜造化弄人,沒想他竟是太子與狐妖之子,正是姑爺當年唯一手下留情的餘辜!
儘管如此,她仍什麼都沒說。就算他們殺了她,她也不在乎,她會遵照小姐的吩咐——一輩子都不承認舞揚真正的身世!
“當年姑爺誤信奸人和卓所言,確實……殺了不少人。”司徒伶背靠著李舞揚,氣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