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如果漢軍進攻滑州的話,讓他帶兵北出,伺機與滑州守軍南北夾擊漢軍,必須保證滑州不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面有人一邊跑一邊喊道:“戰報!加急戰報!”
裴戰眉頭一皺,呵斥道:“什麼事如此驚慌,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那送戰報的信使一身塵土,滿身血汙,他撲倒在地,氣喘吁吁的說道:“報周王,滑州……失守!”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時美談
“你再說一遍!”
裴戰咆哮了一聲,一把抓住那信使的胸前衣襟。那信使已經疲倦不堪,卻恐懼於裴戰的眼神,顫抖著說道:“六月十九,漢軍派奸細扮作衛州的求援信使到了滑州,向滑州將軍李宏求援。李宏將軍恐衛州有失,派兵一萬救援衛州。半路卻中了漢軍的埋伏,全軍覆沒。漢軍趁勢攻擊滑州大營,李宏將軍堅守不出,卻被漢軍水軍攻破了水寨,從水寨攻入滑州,李宏將軍戰死,滑州……丟了!”
“李宏該死!”
裴戰怒罵道:“孤北上之日,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緊守城門不許出戰,水寨乃是重中之重更是不可有失!到最後還是被劉凌那個卑鄙小人先攻破了水寨,他該死!”
裴戰一掌將那信使推倒在地,大聲的咆哮著。
定安軍大將曲勝勸解道:“殿下息怒,滑州已然是丟了,殿下再氣壞了身子就更加的不好了。末將認為,為今之計,不如放棄冀州早日返回開封,攜我大軍四十萬雄兵,一舉將劉凌的漢軍殲滅!若是天長日久,末將怕……開封有失。”
裴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他信使冷冷的說道:“你先下去吧!”
那信使唯唯諾諾的卻不肯推出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跪在那裡,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恐懼和無措,裴戰皺眉問道:“還有什麼不好的訊息,統統說來!”
那信使身子抖了一下,從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摸出另一封通道:“小人……小人這裡,還有一封信。”
“信?”
裴戰揮了揮手,示意親兵將那封信拿過來:“是何人的信件?”
那信使不敢回答,只是叩首道:“殿下一看便知。”
裴戰心裡煩躁道:“讓你說便說,怎麼如此的婆婆媽媽。我定安軍麾下,怎麼會有你這樣膽小如鼠之輩。怪不得是你來送信,難不成滑州計程車兵全都戰死了,只有你一個人貪生怕死逃出來不成!”
那信使使勁叩首道:“殿下冤枉卑職了,卑職並非貪生怕死,而是力戰之後被漢軍俘虜了,那一日,卑職也至少斬殺了四五名漢軍,他們不殺我,只是想讓卑職給將軍送這一封信來。卑職也想過自盡以表忠心,但又恐殿下不知漢軍已經佔了滑州被漢軍斷了大軍的後路,所以才會忍辱偷生,只為了將滑州的軍情稟報給殿下!那信……那信是漢王劉凌寫給殿下的親筆書信!卑職言盡於此,請殿下相信,卑職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說完,那信使昂起頭看了裴戰一眼,忽然從腰間抽出匕首,猛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臟!這一下極為的突兀,突兀到大帳裡的周軍將領們和裴戰的那些親兵,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信使為了表達對裴戰侮辱自己的不滿,選擇了用死來抗爭。他只是想告訴所有人,他不是一個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輩!
“我……不是懦夫!”
那信使嘴角流著血,死死得盯著裴戰的臉喃喃的說道。他身子一歪,往一邊倒了下去。裴戰的親兵們見那人拔出匕首的時候,出於下意識的反應,是抽出橫刀護在裴戰的身前。只是他們才抽出刀子來,那信使已經一刀刺穿了他自己的心臟。這人死的果決,用他的死化作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裴戰的嘴巴上。他不是懦夫,他只是一個想盡忠,只是報效的物件卻選錯了人。
裴戰張了張嘴,最終無力的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半響說不出話來。定安軍軍事龐準看了看裴戰的臉色,嘆了口氣吩咐道:“抬下去厚葬了吧,此人……勇氣可嘉,卻魯莽不智,若是留得有用之身戰場殺敵證明自己豈非更好?為何偏偏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呢?最重要的是,他一死,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漢軍的虛實了。”
裴戰看向龐準,冷哼了一聲。
親兵們過來,將那信使的屍體抬著出了大帳。軍中人都敬佩不怕死的真漢子,真爺們,所以,大家都對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信使充滿了尊敬。他不怕死,他之所以不死,是因為他還要將漢軍的情報報告給周王殿下。可惜的是,他沒有來得及說出一點關於漢軍的情況就不得不為明志而自殺。裴戰被龐準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