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的王爺,又是大將軍,對各國真是也一定熟悉,就想跟你探討一下各國戰略發展。”宇文執舉起酒罈,“男人之間談論戰事,自然少不了酒。”
高奕瑄猶豫著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宇文執。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但高奕瑄對宇文執一直敬佩。宇文執雖是以一小卒的身份進到昌黎王府來的。但他由內而外透露出一股大將之氣。但想把他舉薦到朝廷內,謀個將領之位。他卻全然沒有興趣,好的機會全被宇文執找藉口回絕了。
如今又說出這種士卒平常連想都不會想的事。高奕瑄便越發懷疑了。確認了一下身上匕首在最方便拿到的位置。高奕瑄接過酒罈道:“文兄怎麼突然想起要和我談論著各國的戰勢?”
“只是閒來無事,也想和王爺謀一下勝仗之計罷了。”宇文執大口喝酒,並沒有意識到高奕瑄已經變了稱呼。
“那你如何看待當今各國戰勢呢?”高奕瑄反問。
“暫且不說別的國家,先說齊國吧,齊國有兩員大將讓人聞風喪膽。一位是容成耀將軍,一位是華羽先將軍。兩位將軍都是齊國開國功臣的後代。武藝超群,作戰方法極妙,又英勇果敢。凡他們參加的戰役,戰無不勝,為齊國打了天下,穩住了江山。齊國得上天眷顧,又得一員猛將,雖面貌柔弱,卻武藝超群。那就是王爺您。”宇文執邊喝邊說。
高奕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喝了兩口酒:“你繼續。”
“論好將軍、好士卒。齊國在三國之內,是無人能與之抗衡的。再說周國。周國位於齊、陳二國以西,雖沒什麼名將,但地勢崎嶇,易守難攻。周國的領土也不是那麼好得的。而陳國是梁國精英聚集,士卒擅長水戰,這是齊、周兩國所不及的。況且陳國徵兵、戰役頻繁,明確周、齊兩國弱勢所在。陳國若是強攻,周、齊兩國怕是不好招架。”
“你是說了各國的強勢所在,三國鼎立。可有什麼脆弱之處?”高奕瑄說著,把手放在匕首的位置。
“若講到弱勢,周國是三國之中弱勢最不明顯的,周國招賢納士,絕不委屈人才。而齊國恰恰相反。齊國雖有三員大將護國。但國主卻差強人意。齊國建國不足二十年,卻已換了數代皇帝,皆是兄弟親人之間互相殘殺,奪取君主之位。齊國民心不安,高姓一族,誰不想奪取……”
高奕瑄抽出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在宇文執脖子上,摔碎的酒罈打斷了他的話。怒道:“你好大的賊膽,一個小小計程車卒,竟敢來評價齊國皇族之事,你不怕引來殺頭之罪嗎?”
宇文執不怒也不怕,微微一笑,說:“我雖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卒,但跟你比起來,我也是一個前輩。你二十出頭,我已然過了而立之年。我十四歲便隨父親參軍打仗,在戰場上打拼的時間自然比你多得多。對各國戰略趨勢更是比你清楚,對齊國雖不十分了解,卻也懂得其中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王爺,您不是沒有才能,為什麼過了二十歲才讓您上戰場作戰?就是因為您姓高,國主怕您贏了戰役,得了民心啊。”
高奕瑄更加用力地把刀往宇文執的脖子上按了按,狠道:“你再胡說,我就割斷你的喉嚨!”
宇文執只覺得脖子上陣陣疼,再說一句刺激高奕瑄的話,怕是自己真的活不成了。便道:“王爺您自己心裡也明白的吧?我只是把您心裡想的說出來而已。您就算殺了我,也阻擋不了自己的想法啊。”
高奕瑄手上收了力道,臉上卻依然憤怒。他盯著宇文執道:“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齊國人?”
高奕瑄自然明白齊國君主之位人人垂涎,那龍椅上早就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不足十歲的高奕瑄,就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在龍椅上被人殺死。鮮血順著龍椅,一直流到大殿中。然而齊國是高氏家族的,無論誰做國主,這龍椅上坐的,始終是與高奕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高奕瑄無心爭奪皇位,誓死效忠齊國。他在戰場上保衛的是自己的國,也是自己的家。
“我怎樣回答,你才不會殺我?”宇文執反問,“我來到王府之後,你不也多次試探了嗎?”
“既然你知道我在試探你,那你也想法子應對了吧?”高奕瑄說完,兩個人陷入僵局。
“反正現在刀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便你吧。”宇文執乾脆認栽。
“我不殺你,你告訴我,你來王府到底是什麼目的?是不是周國派來的細作?”高奕瑄逼問。
宇文執苦笑一下道:“我確實是有目的而來,但與兩國交戰並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是什麼目的?”高奕瑄的刀逼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