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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想看書來

5 俞芳的故事(上)

風荷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 本質上都有八婆的素質,但是她知道,她今天非常的八婆。

此刻她與王琪十分八婆地坐在一家咖啡店裡,聽著超級八婆王琪講俞芳的故事。

王琪似笑非笑地問她:“你知道為什麼俞姐老是無緣無故請大家吃飯嗎?”

這不符合上海人的處事原則,尤其是上海女人。上海人向來看重“拎得清”,輕易不佔人家便宜,也不會隨便亂充大頭去請客。大多數的時候,如果沒有特殊的目的,比如生意,比如求人辦事,都是輪流做東或者“敲瓦片”。

風荷搖頭。她也一直心中狐疑,以為太太團規矩是輪流做東,時刻準備著哪天輪到自己掏腰包請大家。

王琪侃侃而談:“她現在不過是想通了,在千方百計地花老公的錢而已。因為她不花,自會由她老公花在別的女人身上。”

“。。。。。。”

“你不知道,她原來是紡織工人。她老公原來是從安徽農村考進上海上大學的,後來留校教書。那個時候學校老師的待遇並不好。不是有句順口溜叫搞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嗎?加上從農村出來,在上海沒什麼根基,一沒房,二沒錢,三沒人脈,在上海這種大城市找物件自然困難。紡織廠女工多,學校工會,團委經常跟各工廠搞聯誼會舞會,給他們這些單身外地老師搭橋牽線。她和她老公當年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結婚的。”

“這個我好像聽說挺普遍的,我們學校的老師,很多人的老婆是工人。”

王琪接著說:“說起來,兩邊的差別還是蠻大的。她老公大學畢業,俞芳高中都沒上;他老公家裡很窮,兄弟姐妹多,負擔很重,他們結婚的時候他幾乎一分錢的存款都沒有,住的是學校宿舍;而俞姐再怎麼樣也是上海本地人,自己的工資攢了一些,家裡也給了些,傢俱電器還算都買齊了。結婚以後就開始吵,她老公的工資,一部分要接濟老家的父母兄弟,俞姐當然不願意。他們就那麼一間20平米的單間鴛鴦房,老家時不時地來人,一來就是一群,男男女女都擠在一起,俞姐氣得最後只要他們家一來人就帶著孩子回孃家去住。”

對於這種關係,風荷多多少少理解一些,嘿嘿地笑著說:“那現在他老公發起來,這些陳年舊事大約都要當作俞姐的罪行進行清算了吧?”

“是啊。這風水輪流轉,現在學校的待遇慢慢地好起來,政府工資提高的同時,老師在外面兼職兼課的也很多。她老公先是在外地鄉鎮企業給人家做技術顧問,後來一來二去,門路摸熟了之後自己辦了個廠,發了。肚子問題解決了之後開始覺得跟老婆沒有共同語言了,要離婚。” 王琪說,“以前為鄉下親戚爭吵的事都給翻出來,說她人品不好,對婆家缺乏起碼的尊重等等。”

“呵呵,多半是外邊有人了吧?否則再沒共同語言也要湊合著過下去,對婆家步尊重當時怎麼不離婚,孩子都這麼大了才翻出來。”風荷微微冷笑。

“就是說嘛!沒有共同語言,當初幹啥去了?難道誰還拿刀逼他結婚不成?當時沒有女人抱,只要拉過來是個女人就行。如今闊了,橫了,不愁沒女人抱了,就 想起共同語言來了。”王琪一臉的鄙視。

風荷想了想說,搖頭說:“話雖這麼說,但是,如果這種婚姻是個錯誤,你也得允許人家改正錯誤不是?難道一次犯錯,就非要付出終身的代價?”

王琪切了一聲,有點激動地說:“一個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給了你,你輕飄飄的一句當年是個錯誤就一筆勾銷?俞姐年輕的時候,雖然 稱不上花容月貌,卻也眉清目秀。她說她面板本來挺好的,就是有點黑,是生了孩子後月子沒坐好,落下了婦科病,又操勞,才弄得滿臉黃褐斑。再後來他老公鬧離婚,她成天睡不著覺,內分泌更加失調,就越來越嚴重。現在她在吃六味地黃丸,據她自己說好多了。”

“六味地黃丸治黃褐斑?”

“是啊!據說要不間斷地連續吃兩年。黃褐斑雖然不會消失,但是會越來越淡。只是胃不好的人不能吃,藥性偏涼。”

“那後來到底離婚了沒有?”

“沒有。俞姐跟他哭,跟他鬧,好找了私家偵探跟蹤她老公,抓住了他跟那個女人來往的證據。鬧到後來他們女兒都煩了,指著她媽媽說:你,能不能長點志氣?跟他離婚會死嗎?又指著她爸爸說:你,為什麼不能象個男人?你要是淨身出戶我不相信離不成?你們鬧什麼鬧??!!”

“結棍(上海話:厲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