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啊,我還能逼你娶不成?既然應下了婚事,卻暗地裡偷樑換柱,是為不恥,但凡有點骨氣的人都幹不出這種事來!”之前俞千齡對他好言好語,是想上他,現在要上他哥,她哪裡還有那麼多好話?
時懷恩被她說的臉上火辣,急急想要辯解:“我……”
俞千齡擺手不聽:“不必說了,事已至此,我就不降罪於你了,畢竟你哥還是挺讓我滿意的,你也算是立下了牽線的功勞,功過相抵吧。”
她話音剛落下,時懷今從後面的轉角走了出來,寶藍色的曲裾袍,緞面光亮,襯的他華貴非常,看到俞千齡他詫異了一下,聲線溫和謙恭道:“讓公主久等了,方才聽聞公主親臨府上,懷今因衣冠不整未能及時出去相迎,還請公主贖罪。”
瞧人家當哥的多會說話,沒及時相迎就告罪了。再看這個當弟弟的,犯了那麼大的錯倒是先質問起她了。
俞千齡走到時懷今身側,大方道:“無妨,你這不是在沐浴更衣嗎?頭一次見我爹,自是要莊重一些,讓我爹瞧瞧我這眼光有多獨到。”
時懷今很謙虛:“但願懷今不會給公主殿下丟臉。”
他這種檔次的若是能算上丟臉,那她之前看上的男人就都是屎了!俞千齡一笑,牽上他的手:“走了,跟我進宮去吧。”心裡暗歎:哎呦呦,這小手真滑溜。
時懷今看向愣在一旁的時懷恩,有些遲疑道:“公主與家弟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
俞千齡這才注意到時懷恩還沒走人,有點不耐煩道:“偶遇罷了,沒什麼話說,走了。”這糟心玩意怎麼還不走?想讓他哥誤會她和他還有一腿怎麼著?她性子是浪蕩些,但也不至於朝三暮四的。
時懷今跟上她,轉頭對時懷恩嘆了口氣,那表情好似時懷恩此舉有多愚昧無知。
時懷恩看著兩人離去,心中捲起了波濤駭浪,臉上火辣辣的熱,身子都有些氣抖了。他出生至今何曾被這般對待過?就算他之前做的有錯,她又何須在他面前聯合他大哥這般羞辱他?難道這樣做她就便能解氣嗎?就不怕他真的心寒了?
總而言之,時懷恩還是不相信俞千齡是變心了,當她是故意氣他,好讓他追去求她原諒,可時懷恩現下還是拉不下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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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俞千齡是備了馬車來的,她對時懷今也稍作了一番瞭解,知道他從孃胎裡沒養好,天生體弱,便問他:“坐馬車還是騎馬?”
時懷今聽她這麼一問,也明白她大概對他有些瞭解了,便道:“騎馬就好。”
俞千齡聽了點點頭,對侍衛道:“牽馬來。”
時懷今走過去,從侍衛手中接過韁繩,乾淨利落地翻身上馬,有幾分玉樹臨風,並非傳言中的那般病弱。
俞千齡放了心,夾了馬肚向前,卻也沒騎的太快,怕時懷今吃不消。她對美人,可是十分憐香惜玉的。
時懷今跟在她身旁,誠懇道:“方才家弟若是對公主有不敬之處,我代他向公主請罪,還請公主恕罪。”
時懷恩那般自負的性子,肯定不會聽他的勸,將俞千齡堵在他院外,定然說了些什麼不自量力的話,若是惹得俞千齡不悅,對誰都不好。
俞千齡聽了很舒心。這當哥的就是識時務,也虧得這惠安侯整么蛾子,要不然她就錯過這麼一個美貌又可心的男人了。
“不打緊的,他是他,你是你,你也不用替他謝罪,我也不會和他計較。”
時懷今對她一笑:“知道公主寬容大度,定然不會怪罪。”說罷,又徐徐道,“其實懷恩他心不壞,只是自小被寵壞了,難免會有些自負,若是對公主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也請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倒是你,你家中長輩如此偏向他,你對他就沒半分恨意嗎?還要替他說話。”這時懷今的心思真是讓人好奇,瞧著冷冷清清的,可他費盡心思攀上她,不是為了脫離侯府嗎?那自然對侯府之人恨在心頭了。
時懷今搖搖頭:“懷恩本性是個好孩子,小的時候他有什麼好東西也會拿來分給我,總會想著我這個哥哥。只是祖父過世以後,便無人再教導他兄友弟恭的道理。祖母與父親的過分偏愛,和下人的風言風語,讓他慢慢變了,與我漸行漸遠,但他本性還是良善的,除了這次替婚的事,他從未對我做過什麼不敬或是欺凌的事情。”
俞千齡聞言瞭然的點點頭,她與時懷恩相處那幾日,時懷恩一言一行確實君子,並非仗勢欺人之人。雖然有時候有些小倨傲,喜歡聽人奉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