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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與落雪山莊徹底的勢如水火。如果落雪山莊出手殺了房大人的話。恐怕皇帝再有耐心和定力,也必定會下令把他們當作危害國家安全的恐怖。分子剿殺了。

恐怕背後那隻手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要這個--朝廷與落雪山莊的死鬥,他們好坐收漁人之利。

所以,背後的主謀,應該是一個既敵視朝廷,又視落雪山莊為眼中釘的龐大的逆黨組織。

其實,獲利還不止這些。剛才聶秋遠也說過了,要不是房相為人警覺。他們很可能還能得到皇帝私倉的位置,而鑰匙,他們已經拿到了。

既然是一個如此有能力的組織,不可能不精通易容術的,所以假扮聖僧的死士其實是不可能露出任何破綻的,即使房相辨認,也不可能辨認出來。那麼,退一萬步,如果終極目標確實因為不可抗力未能實現,至少還可以實現那個簡單的:接近皇帝。向他傳播疫疾,把長安城搞個雞飛狗跳。

甚至可以順便把大典也折騰砸了。讓皇帝的形象在百姓心中一落千丈!

哦買噶,這是一石多少鳥,我都數不清楚了。這簡直直接發的是霰彈啊!

複雜嗎?具體實施起來,其實一點也不復雜,可是,它們帶來的結果卻是極其複雜的。也就是說,複雜的,只有背後那一個人的頭腦而已。

這種織網的方式讓我一下子想起一個人來。

那個人在碗子山,牽著我的鼻子,讓我繞到後花廳,又奔到山下,成功地讓我可憐的男神當了我的擋箭牌,捱了三顆染著劇毒的透骨釘。

他似乎沒有做什麼,卻讓你一步一步都不得已。當然,眼前的這張網才是真實的水平,用來和我過家家的那張網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是他嗎?藏在幕後的織網者,是他嗎?

我的腦海中,不知怎的響起貝多芬的四重奏來。貝多芬在他最後一首四重奏的最後一個樂章用德語寫下了這樣一段自題字:

“es muss sein?es muss sein!”(非如此不可嗎?非如此不可!)

我第一次看到這句話,是在米蘭?昆德拉的小說《中命中不能承受之輕》裡面。托馬斯放棄了自由世界裡的一切,重新回到被佔領的祖國,只為追隨心愛的特麗莎的腳步。

在放棄自由的那一刻,他曾想過:“這一去,或許就再也出不來了。”可是也就是那一刻,他的腦子裡也響起了貝多芬的旋律,問他,非如此不可嗎?

嗯,答案就是,非如此不可。

可我這時候心裡同樣被這句魔咒所佔領,為的卻不是莊嚴而沉重的決定,因為我感覺所有的人身上,都被一隻可怕的手縛上了看不見的枷。在這六起案子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是這樣。

非如此不可。

“怎麼會這樣……”我不自覺地喃喃道了出來。

“人類就是這樣。他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懷疑,不相信別人的話,不盡信取得的情報,甚至有時連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但是,他們卻往往對自己的頭腦充滿自負。一件事情,如果是別人告訴的,往往不能令他信服,可如果是收集和挖掘匿在暗處的蛛絲馬跡,憑藉自己的智慧推出來的,人們卻往往對此深信不疑,任何東西都無法動搖這種自信。”聶秋遠像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又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其實,這才是最危險的。”

確實,那暗影裡頭的黑手,真的捏住了人們根本就不知自的弱點呢。

“可是……”我猶疑了片刻,提出了我的疑問,“落雪山莊,他們是絕頂的高手,他們要是在謝佛禮上動手,不但能夠確保成功,全身而退也絕非難事。左右屯營的軍士,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想擋住落雪山莊,恐怕不太可能吧。那麼,對方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所以,怎麼可能讓落雪山莊全身而退呢?他們,會用自己的方式出現的。”聶秋遠的雙目微微地泛起了亮光,“任平生,他會來的。”

“你也認為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是任平生?”我驚訝地問道。

聶秋遠點了點頭:“這樣的謀劃,像極了他的風格,他就是這樣的。而且,在這些案件中有一件事普通人很難辦到。”

“是什麼?”

“就是翠華山上使房大人他們迷失方向感的那片莫名出現的杏花林。要準確無誤地實現那所有的一切,這片杏花林一定是依照五行原理,精密設計而成的。目前我所掌握的,大概只有兩個人可以做到,而這兩個人,全部都在天鏡門。”

“啊?是誰?”這些話引發了我強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