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啟靜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像他這樣的人物說出這樣的話語,便意味著他已經在各種角度考慮了很多。
他在長陵也一直很低調,尤其在成為秦軍主帥之後,他的性格就變得更加謹慎。
只是淨琉璃的性情永遠比這世上絕大多數人有進攻性。
“不只是有道理。”
淨琉璃不屑的笑了起來,她的不屑意味不是因為白啟而起,而是因為元武。
“黃真衛再加上祖山不死藥,元武控制著這樣的假身,本身就已經很強,但如果他有足夠的信心,早就應該挑戰丁寧了。”她不屑的轉身,望向長陵的方向,“在早年我師尊那一代的修行者之中,他實力是最靠前的,但性格卻是最慫包的一個。他一直都習慣靠別人,征戰靠巴山劍場的那些人,掃平長陵阻礙他的皇室力量和舊權貴他靠王驚夢等人,拋開王驚夢登基,又主要靠的是鄭袖,就算是他已經跨過了七境,在鹿山會盟時已經成為當世獨一的八境修行者,他依舊埋伏了葉新荷,依靠陰謀算計,而且還靠方響付出修為盡廢的代價,像他這種人,他在鹿山會盟唯一硬氣的一次,也是一切早已具備,不可能出現絲毫意外的情形之下。八境不敢挑戰丁寧的七境……除非有人強大到足以威脅丁寧,他才會依靠這些人去對付丁寧。”
“除了我和你,不存在別人。”白啟點了點頭。
“然後呢?”白啟放鬆了下來,看著淨琉璃的側臉,接著說道:“你特地來告訴我這些,除了讓我提防變成第二個黃真衛,還有什麼建議?”
“和你說了這麼多,你也不夠了解我的想法,這世上真正能夠了解我想法的人太少。”淨琉璃沒有正面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有些感嘆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年的王驚夢是什麼樣子,但是我瞭解現在的丁寧,現在的丁寧也絕不迂腐,比我聰明得多,就算是元武挑戰他,他也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應戰,一般人會因為仇恨和自我的強大而做出錯誤的判斷,但恐怕是死而復生的那段時間沉澱太久,他的冷靜和平靜讓我都覺得可怕。所以我從來不擔心有朝一日元武挑戰丁寧,丁寧就會失敗。我擔心的是,元武其實是一個很喪心病狂和沒有底線的人,在黃真衛這件事上如此,在鄭袖這件事上也是如此。”
“他會用各種手段讓自己變強,但就是拖著不和丁寧對決,哪怕最後丁寧殺上門去,他恐怕也會逃,或者做出什麼令人噁心的事來。”
淨琉璃冷笑起來,“我所做的這些事情,就是為了讓他無法逃避這樣的對決,不管是他找丁寧,還是丁寧找他。”
“你考慮的很周全。”
白啟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個天才少女,“如果他變成當年的夜梟,會有種永無止盡的感覺。”
淨琉璃嗤笑了一聲,“夜梟比他有態度,比他有底線。”
“那你覺得他在何種情況下,才會逼得和丁寧對決?”白啟苦笑起來。
淨琉璃異常簡單地說道:“和鄭袖一樣生無可戀。”
“不管目的如何,鄭袖為他付出了很多,幫他背了很多罵名,而且連修為都盡廢,所以才想要這樣做。”白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不是像這樣付出,就不會有怨恨的回報,要想逼他到這種地步太難。”
“他最在意的,只是他的力量。”
淨琉璃看著他說道:“有力量,就有一切,他始終有選擇。修為和力量,才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在意的東西。”
直到此時,白啟才終於徹底的清楚了,微訝道:“你難道想讓他修為盡廢?”
“盡廢自然是最好,實在不行,至少也讓他的力量跌落,若是泯然於宗師,和尋常的七境也沒有太大區別,那他的驕傲就儘可以去了。”
淨琉璃頓了頓,看著白啟,“如果連現在的你都可以將他打倒,他還有什麼折騰勁兒。”
她最後這句話是長陵街巷裡尋常人說的糙話,在此時聽來甚至有些看不起白啟的意味。
但是白啟很清楚她只是以此類比。
若是連現在的白啟都打不過,那這世上就有很多人可以將他打敗,比如說白山水、趙四,比如說岷山劍宗的幾個人,甚至還有一些後起之秀。
“昔日的王驚夢很有這種決鬥的經驗,他很容易會將決鬥變得公平,比如說自將修為。”淨琉璃淡淡的笑了笑,“如果到了那種時候逼元武公平決鬥還不行,那找個人將他殺了也不難。”
“你找我,是想和我一起參悟元武的功法?”白啟從她眼中的傲意看出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