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發開來,四散飛舞,灑在林中的白雪上,殷紅色在雪地裡分外顯眼。
景樞站在老虎屍首的後面,輕輕吁了一口氣,手中的長劍因為速度太久又有劍罡的保護,竟然沒有染上鮮血。不過他站的位置還是太近,以至於一身道袍的後衣襟已經被濺上了不少鮮血,若是能像程鈞一一這廝腿腳太快,景樞一劍的功夫,往外跑了十丈一般拉開距離,或許就能一塵不染,全身而退了。
正這時,只聽身後一陣嘎嘎嘎的笑聲傳來……,景樞一怔,轉回頭來,卻見一個白影興沖沖的撲過來,一撲就撲到他腦袋上,速度快的竟叫他躲閃不及,只來得及看清楚正是那火睛玉猴,心中一愣,立時反應過來:這小傢伙也玩裝死那一套!
不知道該氣該笑,景樞叫道:“我腦袋不結實,你別咬我”
那猴兒抱著他的腦袋,又笑又跳,倒是看不出有惡意的樣子。
這時程鈞也慢吞吞走了回來,景樞道:“師叔,我適才怎樣?”
程鈞道:“出劍不錯,劍罡的附著還有改進的餘地。這猴兒看來很喜歡你,一會兒你和他溝通一下,倘若果然能夠親近,就留下他來做個靈獸”
景樞又驚又喜,道:“能夠養它麼?”
程鈞道:“猴兒這一類太聰明的靈獸不大好養,你需要有恆心,有耐心。這火睛玉猴長大了很有用處,倒是一個幫手”說著慢慢收了笑容,轉過身去,道:“這位道友在旁也觀看許久了,不知可否出來相見?”
一零二 不速之客
景樞大吃一驚,轉回頭去,只見林間雪地裡,先是一陣寂靜,然後慢慢地顯出一個人影來。
那人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但又明明白白是從雪地裡慢慢走了過來,來到兩人身邊,一拱手道:“兩位道友請了。”
景樞一見這人,不由大吃一驚,心中暗自叫道:活神仙!
原來那人看來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道士,長得不過中等偏上,身上的道袍也是尋常布料,沒什麼特殊,但那人身上一股氣質,真可說得上絕塵脫俗,憑虛獨立,不帶一絲煙火氣,身上衣帶和廣袖隨風飄起,彷彿隨時都會隨風飄去。
倘若天上有神仙,大抵也就是這個樣子吧?
發過了一陣感慨,景樞才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只見他道袍十分精緻,收拾得一絲不亂,從道袍的顏色和規制來看,也是個道門的嫡傳弟子。只是他袍角上有一道雲紋,卻不知道是什麼徽章?
程鈞卻沒有景樞那麼驚異,但心頭的疑惑也是一閃而過,暗道:怪了,這小子怎麼好似在哪裡見過?
倘若他見過此人,那必然在是前世,而且只是一面之緣,這人最多在他記憶中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影子。不然以程鈞的記憶力,不應當認不出來。
是誰呢?
頭腦中閃過幾個年頭,程鈞面上卻不怠慢,端端正正稽首道:“小道程鈞見過元師前輩。”
景樞聽到元師前輩個字,嚇了一跳,他經過程鈞教導這幾年,自然明白其中意思,但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築基修士,不知是驚是喜,心中暗道:原來築基的前輩是這個樣子的!跟著躬身行禮道:“小道景樞,見過元師前輩。”
那道士並沒有什麼架子,神色和藹的含笑道:“兩位小道友不必多禮。你們是附近道觀中人嗎?”
程鈞道:“我們是此地一方子孫觀鶴羽觀的弟子。”
那道士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是張延旭,也是道門嫡傳弟子。”他這番話說得簡略,按理說道門嫡傳互相見禮,程鈞既然自報道觀,他也該如此。但他是築基的元師,依照規矩可以不必說得如此明白,因此只是提了一句自家身份,說出自己的全名,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雙方既然都是道門的嫡傳,那麼就算是一家人,雖然長幼有序,輩分嚴明,即使是前輩也不會如何為難晚輩。
張延旭笑眯眯的轉向景樞,道:“這位小道友剛才那一劍用的非常漂亮,深得我道門劍術的精髓,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劍術,前途不可限量。”
景樞雖然比一般同齡人沉穩,到底年幼,又被第一次見面的前輩誇獎,忍不住臉紅,道:“多謝前輩誇獎,那是師叔教導的好。”
張延旭道:“你師叔看來也是位高人。”
景樞轉過頭去看著程鈞,程鈞笑了笑,道:“前輩謬讚了。”這句話也是他謙虛,若說高人,程鈞還真不必讓人,只論見識經驗,天底下能高過程鈞的一隻手也數的過來了。
張延旭卻是愕然,轉頭看向程鈞,不由越看越是奇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