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算是道歉,語氣卻比較生硬,倒是沒有多少服軟的意思,可以看出,這位姑娘是個少有道歉的。
張海平作為一個男性,也不好在這上面糾纏,只得岔開了話題:“聽聞餘姑娘你是和家人一起來的,怎得沒有一起?”
餘若水臉色又變差了,脫口而出:“那幾個傢伙,就知道招蜂引蝶,這次要是入不了蓬萊派,回去看爺爺不打斷他們的腿。”
餘若水這話一說,大家就不好接話了,當即沉默了一下,而後,謝罡連忙說話,吹捧起了張海平來。
一番詢問下來,謝罡和張海平這才發現,原來,在場之人,修為少有比張海平低的,李無情、餘若水和石軒的修為,都要比張海平更高。
這個結果一出來,謝罡和張海平就尷尬了,於是,兩人只得埋頭吃飯,很少講話了,倒是李無情、石軒和餘若水、周蝶蘭間或著交談幾句,逐漸熟悉了起來。
接下來這兩天,張海平和謝罡又結識了很多修士,在船上呼朋引伴,一副大佬姿態,很是逍遙。
對於李無情和石軒,張海平還是很客氣地打招呼,偶爾攀談幾句,只是,不如之前那麼熱情了。
而謝罡見到二人則是萬分尷尬,基本都是低頭擦身而過,少有說話的。
倒是與餘若水、周蝶蘭漸漸熟悉了起來,偶遇了幾回,幾番交談之下,成了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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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兩日,終到地頭。
這日傍晚,海船前方出現了一個鬱鬱蔥蔥的小島,小島上有一座玉樓,足有百丈高,深入雲端。
諸位修士一陣歡呼,因為這小島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蓬萊島的迎客島。
下船之時,恰好遇到餘若水和周蝶蘭,便在一起了,跟著前面的好幾百號修士一起下船了。
見船上的人都差不多下來了,一名身著藍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對眾人說道:“在下是蓬萊派外門執事李真,請各位跟隨幾位外門弟子前往玉樓。”
聲音不大,但在場每個修士都聽得清清楚楚。
跟隨著幾位外門弟子,眾多修士在林間緩慢穿行,足足走了一刻鐘,才來到了玉樓之下。
這玉樓美輪美奐,光彩照人,上半段在白雲之間若隱若現,看起來彷彿仙家所在,氣派不凡。
進了玉樓,只見白玉鋪成的臺階彎彎繞繞,盤旋往上,一直到肉眼看不見的盡頭,青玉鑄成的樓身垂下一道又一道濛濛清光,將整座玉樓襯托得好像仙境一般。光影晃動間,還能依稀看到白玉臺階上升騰起來的玉煙,眾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
“好美啊。”餘若水和周蝶蘭喃喃自語道。
這玉樓看起來只有百丈高,可眾人行走在臺階上,卻是覺得遠遠不止如此,因為他們已經走了足足半個時辰了,可這臺階看起來還有很長。
在一番堅持之下,終於到了臺階的盡頭,前方出現了一道閃著清光的玉門,穿過玉門,外面是一個方圓幾十丈的白玉底平臺,在日光下閃爍著柔和的白光,和如水洗過的藍天相映成趣,四周是各種形狀的白雲,呼嘯著從耳邊刮過的則是高空的狂風。
環顧了四周一下,見到的都是前面上來的修士,只有正前方平臺邊緣坐著一個穿月白色道袍的年輕男子,正盤腿閉目坐在那裡,似乎身後的百丈高空就如平地一般,安然祥和、專心致志地修煉著。
這年輕男子看起來普通,可只看在這狂風肆掠的高空,他的道袍和頭髮都紋絲不動,就知道他絕不簡單了。
李無情、石軒和餘若水、周蝶蘭站到旁邊等了一會,到修士都來得差不多了,那幾位外門弟子才從玉門中穿了出來,走到那年輕男子的身邊,很是恭敬地行禮道:“謝師叔,人都來齊了。”
年輕男子這才睜開雙眼,站了起來,鐫秀的臉上是溫和的笑意,對著諸位修士平和地道:“在下蓬萊派謝方偉,讓諸位久等了。”
謝方偉此人,資質不錯,是蓬萊派九大真傳弟子之一,既是諸位真傳弟子中實力最強的,這一代真傳弟子中最有希望結成金丹的,同時也是最低調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謝方偉雖在金丹這一關卡上卡住了一些時日,但是,憑著不屈的堅持,終成上品金丹。
話一說完,謝方偉袖袍一卷,整個玉樓頓時放出濛濛清光,接著眾多細小清光匯成一道粗大的清光,往白雲翻滾的另外一邊投射而去。
幾個呼吸之後,這粗大清光就穩定在了那裡,彷彿一座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