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面前,心底的悔恨連綿襲來,而綠泥也終於在他不斷的搖晃中睜開眼,看著眼前淳益緊張的臉色。
“王爺,綠泥沒事,綠泥只是想讓王爺知道,綠泥並不是卑賤的女子,雖然那次為保護小姐綠泥失節,但是綠泥的心還是乾淨的,還是隻有王爺。綠泥雖然在擁翠閣中出來,可是小姐都說了,要讓宰相大人認我當義女,給綠泥找個好人家,綠泥什麼好人家都不要,綠泥只想要王爺,我不要當王爺的妃子,不要,我配不上王爺,您只要讓我隨時跟在您的身後,做個伺候您的婢女綠泥這輩子就知足了。”綠泥話剛說完,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淳益因為綠泥的表白,心再次銳痛起來,這一次不僅僅是因為綠泥是錦官的姐妹,綠泥為錦官遮擋了別人的侮辱,更是因為自己從來不知道有個女子可以甘願做婢女卑微餓得來愛自己,自己府中的美人,口口聲聲的愛自己,他們愛的不過是自己的身份,地位,自己能給他們的財富和權勢,沒有一個人,可以拋卻自己的一切來愛自己,這樣的愛,讓他感動,也就在那一刻,他決定將綠泥留在自己的身邊,讓她這輩子與自己不離不棄。
“聞青,馬上把府裡最好的大夫給我請來。”淳益一邊喊著管家的名字一邊抱著綠泥往自己的臨軒室走去。
聞青看著淳益臉上的急切,心終於落在了地上,這是四十多天以來,淳益第一次為別人展露自己的感情,四十多天來,淳益整個人都變成了冷漠的石頭,而綠泥,這個時常出入靈棚的溫婉女子,終於成功的將淳益暖熱。
臨軒室,太醫早就為綠泥敷上了藥膏,併為綠泥熬好了藥,可是每次將藥喂到綠泥的嘴裡,綠泥都會吐出。
“王爺,這樣下去,這個丫頭恐怕會醒來的很慢。”太醫對著一臉焦急的淳益,輕聲的言道。
“給我。”淳益將手伸出,兩眼直直的看著綠泥,等太醫將藥放到淳益的手中,淳益連看都不看就將藥含到了自己的嘴裡,輕輕地將自己的嘴唇碰到了綠泥的唇,緩緩的將嘴中的藥渡到綠泥的嘴裡,這次綠泥沒有再將藥吐出,而是慢慢地將要嚥到了肚中。
淳益見綠泥將藥嚥下,就接著將碗中的藥一口口的喂進綠泥的嘴裡,然後靜靜的看著綠泥的臉色,終於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而聞青看著臣逸的臉,心底生出無限的遊移,誰不知道淳王爺這個征戰沙場的將軍,此生最怕的就是吃藥,每次都得伺候的一大堆,想盡辦法才能讓他將藥喝下,而這次,他卻沒有丁點的猶豫。
“王爺,那群文武大臣都在門口靜坐呢。楚莫言還說如果您不把錦官的屍骨交回,就要踏平淳王府。”聞青見淳益終於穩定下了心神,趕忙的上前稟報。
“你們什麼意見?”淳益輕聲的轉頭,看向一臉憂色的聞青。
“老奴們商量了,王爺,咱們還是將錦官姑娘的屍骨送給皇上吧,不管咋說,錦官姑娘是皇后娘娘,您又是皇上的哥哥,和他搶一個女人的屍骨,傳出去,怕是名聲不好,再說,現在這綠泥姑娘,雖說不如皇后娘娘美豔,但是對您卻是貼心貼肺的好,總比那麼一塊骨頭更能讓您'炫'舒'書'服'網'吧。”聞青的話語有理有據,跟在他身後的淳益的智囊團中的幾個人也紛紛點頭稱是,卻不想在他們點頭之後,淳益的臉上早就是一臉的怒氣。
聞青更沒想到,自己忠心的勸告,換來的是淳益一臉的冷漠。淳益滿是怒氣的面對他們問道:“你說,綠泥能和錦官比?”
聞青看著淳益臉上的怒色更重,很久都不能恢復常態,也不敢言語,幾個人低著頭站在那裡,等著淳益的下文。
“聞青,錦官是唯一能讓本王動心的女子,那樣的女子,世間少有,我對綠泥的憐惜,不是因為她對我的痴情,對我痴情的女子何止千萬,我在意的是錦官一直是拿她當妹妹看的,所以她想要的我都會給她,因為那樣,錦官知道了,會高興。”淳益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哀婉的神色讓人動容,聞青在聽了淳益的話之後,眼角甚至泛起了連綿的溼意,他從未聽淳益說過如此動情的話,原先聞青只是覺得淳益是個大丈夫,所有的女子都只是陪襯他這朵紅花的綠葉,不會讓她心動,但是他卻沒想到,錦官那個自己從未謀面的姑娘,早就在他的心頭生根發芽,茁壯成長,而且在他心頭開出的花絢麗美豔,超過了光彩熠熠的淳益自己。
“那咱們怎麼辦?外面的群臣都在等著您把錦官姑娘的屍骨送回去,不然依楚莫言那性子,老奴恐怕他真的會踏平咱們淳王府。”聞青的臉上一臉的擔憂,淳益對臣逸登基一事不聞不問自己已經搞不明白淳益的想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