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知道,自己還是洩露了自己永遠都不會磨滅的情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仍然叫臣逸表哥,她何嘗不知道,這個表哥,只是個牽絆著自己和臣逸的線,除了這條如蛛絲一般纖細的線,她和臣逸之間剩下的便只有主僕之情,她之所以答應臣逸,也不過是為了讓臣逸對自己多一份感激,因為多一份牽絆,自己離臣逸就更近些,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就是在不停的靠近臣逸,再靠近,她相信終於有一天,她和臣逸之間不再會有距離。
臣逸沒有答言,他說出的話向來一言九鼎,這個鳳嬌比誰都明白。鳳嬌在快離開臣逸視線的時候,快速的奔了幾步,藉著棲鳳宮的宮腔,遮擋住了自己要站不住的身子,等她確定已經離開了臣逸的視線,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雨停之後,夏天夜晚的月亮變得格外的清亮,照在鳳嬌滿是眼淚的臉上,映出一片白玉涼。錦官不住的抽泣著,極力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是她的嘴裡,還是控制不住的喊著臣逸的名字,那個她心愛的男子,那個她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的男子,卻讓她去保護自己的情敵,那個比自己幸福萬倍的女子,而他自己,似乎只有一個出路,那就是去保護她,因為只有保護好她,他才會將欣賞的,感激的目光拋向自己。
沒有人能夠明白,鳳嬌孤傲的神情是為了保護自己內心最卑微的情感,她控制不住的愛了,愛上了那個不該愛的男子,這也就註定了她只能在臣逸劃下的這個悲劇的路上走下去,連回頭都不能。
涼風不斷的敲打著鳳嬌的理智,等她終於決定回去休息的時候,卻不想撞上了一個熟悉的影子,錦官,正穿著一件極為輕薄的紗衣,站在寒風中,滿是愛憐的看著自己。
“是你?”鳳嬌知道錦官將是自己的主子,但是心裡,還是將錦官當作自己的敵人,所以在見到錦官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淡漠和疏離。
“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綠泥叫我姐姐,你如果願意,叫我姐姐就行。”錦官聽出了鳳嬌話語中的疏離,但是她還是本能的想走近這個女子,這個女子的心事,她雖然不全明白,但是,她還是願意走近這個女子,幫助她。
“皇后娘娘,我只是您的奴才。”鳳嬌的話依舊疏離,對於錦官,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厭惡,就是這個女子,搶了自己的表哥,讓自己成了個“奴才”。
“奴才也是人,也是父母生養,和皇上皇后是沒有區別的。”錦官低聲的言語,這時她自己內心的餓觀點,她不知道心底這種平等的思想,在她以後的人生裡會起多大的作用。
鳳嬌沒有說話,只是看向錦官,然後輕聲的言道:“我的主子說不管你走到哪裡,我都要跟到哪裡,保證你的安全。”錦官不解的看向鳳嬌,卻不想鳳嬌在錦官**的瞬間,將一粒丸藥塞到了錦官的嘴中,並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在錦官的咽喉處一滑,那藥丸已經滑進了錦官的肚中。
“這是什麼藥?”錦官不解的看向面前的女子,話語中卻沒有半絲的慌亂。
“毒藥。”鳳嬌輕聲的言道,然後饒有興致的看向錦官,好像要在錦官的臉上尋找到什麼一般,但是錦官卻依然一臉的平靜,沒有別人面對死亡時的慌亂和無措,錦官的鎮定讓鳳嬌不由得佩服起這個女子,當然,她更是理解了臣逸為何會喜歡上這個女子,這個女子果真不同於一般的女子。
錦官看著鳳嬌,笑笑,就轉身回棲鳳宮,剛才是鳳嬌哭泣的聲音將她吸引來的,既然鳳嬌還有心情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她就沒有擔心的理由了,所以走路的聲音都透著沉穩,讓她身後的鳳嬌不得不懷疑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不是她視野中那些爭風吃醋,沒什麼擔當的后妃宮女。
“皇后娘娘,那不是毒藥,是百里香。你服了這個,不管你到了哪裡,百里之內,我都能找到你。我是為了你的安全。”鳳嬌的說話的聲音很大,以確保能傳到錦官的耳中。
“謝謝你告訴我。”錦官轉身,笑意盈盈的看向眼前的這個女子,她看得出鳳嬌對臣逸是有感情的,但是她更看得出,鳳嬌不是個因為自己的感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理智的人,再說,臣逸對自己的感情還沒有言明,鳳嬌實在是沒有把自己除掉的必要。
鳳嬌看著只穿了一件輕盈的蟬翼紗的錦官,恍若仙子般的站在晴明的月光裡對著自己微笑,那衣服上金色的絲線在月光下愈發的奪目璀璨,讓鳳嬌有追上去親近她的衝動,但是鳳嬌畢竟已經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孩子。
鳳嬌看著錦官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心底突然糾結成了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