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伯雅被澹臺冠玉押著往長安去,心中萬般滋味都有,他心中明白,澹臺冠玉這麼做都是為了小風,他也是十分思念小風,可高昌如今一鍋亂粥,倘若被金池公主得逞,他又怎麼對得起父親臨終前的託付。
心中萬分焦急,忍不住對澹臺冠玉道:“九郎君,我知道你是想帶我去見小風,可是能否讓我先回高昌把事情給了結了,到時候要打要殺都隨你。”
澹臺冠玉冷冷道:“你死了這條心吧,以後再沒有高昌了,你也不再是高昌的國主。那裡的一切事情,都與你無關了。”
曲伯雅愕然,再問時澹臺冠玉就不答了,反而對他疾言厲色。十分看不順眼,動不動便拿文圖的性命做要挾,曲伯雅只能隱忍下來,也曾經想過法子想從澹臺冠玉那兒問出個所以然來,可澹臺冠玉卻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他沒有辦法,只能先見到小風再作打算。
快到安良時,澹臺冠玉這才找了個地方讓曲伯雅梳洗,總不能讓他就這麼蓬頭垢面的去見小風。若是小風看到他對曲伯雅不好,肯定要發脾氣。
因此,曲伯雅手銬腳銬也都去了,梳洗一新後,瞧著倒是精神了許多。但卻消瘦的厲害,他看著澹臺冠玉道:“文圖呢?”
澹臺冠玉冷笑道:“你倒是還記得。”說著吩咐人把文圖帶了上來,曲伯雅見文圖雖然有些憔悴消瘦,倒也沒有受傷受罪,這才放下心來,文圖看到曲伯雅安然無恙,也鬆了口氣。站到了曲伯雅身後,虎視眈眈的看著澹臺冠玉。
再說安良城那邊,小風一聽說澹臺冠玉回來了,心裡就一陣激動,起身要出去相迎,青嵐和和韓寧趕緊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如今大著肚子,走路也走不穩,萬一跌一跤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家的大門外,澹臺冠玉正和一早迎出來的破軍譚誠幾個說話,曲伯雅正好掀開簾子從馬車上下來。小風一見他,腳步一頓,神情怔怔的,曲伯雅下了馬車,一扭頭看到小風,尤其是看到小風的大肚子,也是呆若木雞。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說不出話來,曲伯雅只覺得恍惚,跟做夢一樣,他慢慢走到了小風跟前,看著小風的肚子,鼻頭一酸,竟忍不住落下淚來。
難怪澹臺冠玉這麼討厭他,恨不得殺了他的模樣,原來小風有了身孕!
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小風的肚子,這是他的孩子!是那一夜的驚喜!
他又是喜悅,又是意外,一時間百感交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風見曲伯雅摸著她的肚子,只是默默地落淚,本來眼圈都紅了,此刻卻把眼淚強忍了回去,摸著他瘦削的臉龐笑了笑:“怎麼瘦了這麼多?”
曲伯雅本來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向小風告狀,痛訴澹臺冠玉的惡行,此時一句都沒有了,只怔怔來了一句:“幾個月了?”
小風咧嘴笑了:“你自己不會算啊?”
曲伯雅想了想,輕聲道:“快九個月了吧。”
小風點點頭,拉著曲伯雅的手往裡走。
曲伯雅如今腦子裡空白一片,小風牽著他走,他便往前走,腦海裡想著的念著的全部都是小風的肚子,小風見他神思恍惚,故意身形搖晃了一下。
曲伯雅趕忙把她扶住,輕輕攬著她的肩膀,扶著她繼續往前走,小風心中這才滿意,這幾個月因為有身孕而產生的各種苦悶和煩躁一掃而空,感受著曲伯雅溫柔的目光,她只覺得什麼都值了。
怪不得人家常常說,女人愛一個男人,便會渴望給那個男人生一個孩子,這話可這真是沒錯,她現在就希望孩子趕緊出生,然後看到曲伯雅抱著孩子高興地樣子,就心滿意足了,一切的辛苦也都值得了。
破軍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漸走漸遠,這才壓低了聲音問澹臺冠玉:“師兄可把高昌的事情和小風說了?”澹臺冠玉搖頭:“這事沒必要告訴她,曲伯雅看小風這樣,心裡也有分寸,他也不會說的。”
破軍嘆道:“師兄沒回來的時候,小風整天又是急又是躁,如今卻高興成這樣,看來也是她和曲伯雅的緣分。”
澹臺冠玉道:“父親一早就起過把小風許配給曲伯雅的念頭,不過因為高昌離得太遠,沒捨得罷了,如今既然連孩子都有了,那就把日子往下過便是了。”
破軍點頭道:“不過倒有一件事,兩個人還沒有拜堂成親呢,看什麼時候把婚禮給補上。”
澹臺冠玉對這個倒是不在意:“這都是一些小節,也不用太在意。”
小風拉著曲伯雅在內室坐下,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喃喃道:“怎麼這麼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