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自己下棋玩。
“小貓。”熔今坐到他身旁,攬住他,遲疑著要怎麼告訴熠恆他和支翼乘談的那件事,“有件事要告訴你……”他沒聲了。
熠恆停了手,“什麼事?”什麼事這麼難開口?
以熠恆的經驗,不同的人覺得為難的事情會有很大差異。像鳴風,要他承認他真的愛上了誰,這能要他的命;但熔今的話,這種事不算什麼,從沒見他為難過。一開始初見時他必然無法預料到一切,就算同樣的珍惜,肯定也和現在不同,但卻不知道他是哪天突然轉變的,因為似乎了無痕跡。
熠恆道:“我在想一件事,你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歡上別人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誒?”熔今想了想,“就是突然間清醒了,那種‘啊,原來是這樣’的感覺。不過羅典說我是變態,還說你比我聰明太多,我會很吃虧。”誤交損友就是這樣,你為他著想,他不領情不說,還會出賣你。
熠恆恍然,哦,原來熔今說的第一次喜歡的人是他。這個他沒有深想過,此時吸了既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大部分年輕人都是很容易戀愛的,炙熱得一點著的青春,一個眼神接觸便能浮想聯翩,甚至開啟一段情緣;不意外的是:沒喜歡上誰也正常,就算是鳴風,雖然萬花叢中過,但又何曾真的愛上過誰?
不過,原來羅典也知道他們的事?算算時間,那熔今“清醒”時也許是在自己去聯盟那段時間?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自己分辨不出熔今的變化,因為在有突發事件發生時,很難判斷一個人過於激動的情緒到底是因為什麼。
熠恆道:“其實羅典說得也沒錯。”
誒?熔今反駁,“胡說。你只是在大事上聰明,平時要是我不看著你,你肯定會被人欺負。”
熠恆微微挑眉,“你一起這麼認為?”
“沒有沒有,只是說著玩的!”熔今反應很快,只是一聽就不是真心,只是在哄人,“隨便怎樣,我只要你一直好好的就行了。”
熠恆微笑,算了,他這麼以為就這麼以為吧。熠恆想起熔今從不說喜歡,只說在一起,心頭一動,“熔今……”
“嗯?”被叫名字了!熔今緊張看著熠恆,忐忑地等待著他即將出口的話。
熠恆卻只是微微搖頭,什麼也沒再說。熔今簡直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在自己沒注意時說了什麼,只是聲音被空氣吞噬了。
“哥,剛才你是想說什麼事?”片刻後,熠恆問。
熔今只好在心中嘆息,看來小貓是不打算說他本來想說的話了。熔今又想:話說自己現在到底是更希望聽到小貓叫哥哥還是叫名字呢?
“哥?”
“哦,我要說的事啊。是這樣的,這事有點嚴重,如果發生的話。不過現在根本沒發生,所以你彆著急也別生氣。”熔今把支翼乘打算引聯盟軍偷襲聖法羅的事說了一遍,並申明,“小貓,雖然一開始這事是我提的,但其實現在我已經忘了這事了,是支翼乘突然想做了,還去說服了爺爺。”
或許是這樣,但直接這麼說也是在推卸責任。不過喜歡一個人時,他的小算計也是可愛的。
感情如乘船沿著河水順流,你不肯上岸,但就會一天天飄下去,一開始那是一艘紙船,你若是不想它沉,那就必須把它換成草船,然後是木船,就這樣那船會越來越結實,越來越牢固。
熠恆每天都在加固自己對熔今的感情,每天都提醒自己不要為了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影響感情,除了那個人本身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不要捨本逐末。只是一開始那些真的是小事,而後來,就變成啟動星環這種小事了。
而現在,是件“引敵軍襲擊聖法羅”的小事。熠恆垂著眼,除了知道“熔今其實只是擔心他想帶他走”之外,其它的他沒有去想太多。已經發生的不可挽回的不必多想,還沒發生的何必多想,想辦法解決就是。
“你可以先和我說,而不是先去找支翼乘。”熠恆淡淡地說了句。
熔今說:“這是個壞主意,而他也比較壞,這主意配他正好。”
熠恆搖頭,“實際上我才是軍部的人,他是個外交官,上戰場殺人的是我,他管的只是情報部門。戰爭本來就殘忍可怕,無論什麼計策也不可能讓戰爭變成好事,只是能提高效率,殲滅更多敵人,佔領更多土地……”
熔今搶著說:“也可以讓戰爭早點結束!”
熠恆道:“戰爭一旦開始,什麼時候結束很難控制,除非一方徹底輸,或者資源消耗殆盡……”
熔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