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氣。”
聽著這兩句話和臉上有些像塑膠的粗糙感,吳協頓時有了片刻恍惚,在剛剛聽到聲音的某一瞬間,他簡直熱淚盈眶。
本能安靜照做,吳協隨即在心裡一陣苦笑:
為什麼他碰到對方的每次,都是這麼狼狽?
明明這人看起來比他還小,卻強到沒法想象。
自認為自己也算是略有些天賦才能的人了,可跟這人卻完全沒法比。
對方到底怎麼能做到這一步的?
吳協實在有些好奇。
……
直到很久之後,
他重新回想此刻,才真正明白:
……所有輕描淡寫的背後,其實全是傷。
此刻,順著張麒麟力道,他乖乖就跟著走進了狹窄的紙巷道。
張麒麟只倒抓了他兩步,見吳協自己閉氣了就放手只抓手腕繼續向前。
吳協這時才能確定般看向這前面的人。
對方此時已經換成了最初見到了一身黑衣黑褲,衣服完整,也看不見那曾經在祭臺上讓他印象至深的紋身。
可當視線觸及到對方露出的手上纏滿了繃帶和塑膠膜……
吳協心裡不自覺開始顫抖,腦海裡瞬間又回到了曾經煙塵漫天,滿是血與火的那一天,眼眶邊緣一股熱意不自覺瀰漫,
沒人知道,這看似正常的一個多月,
午夜夢迴間,他到底夢到的都是什麼,又都壓抑著什麼樣的複雜感情。
直到又過一個拐角,等他看清對方整個人包括臉上都是這樣白布條加保鮮膜後,這才從夢魘一般的惶恐中清醒,猜到了對方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又放血受傷,真正的原因或許只是為了隱藏氣息。
可是這樣一包起來,就像個只露眼睛,會動的,還包著保鮮膜的木乃伊,
偏偏外面還套著見看著正常的黑外套。
要是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一眼看上去肯定會覺得比較可怕,但是現在嘛……
想想張麒麟之前的臉和身形氣場,再看看現在彷彿不倫不類,看著極為好玩的樣子……
……噗。
對方還是露全臉的時候更有冷感和震懾力。
不行不行,不能這麼想,肯定是小哥自己眼神本來就有變了的緣故,
不能笑,不就是裝了個木乃伊嗎,明明最多也就是反差太大而已……
不斷告誡自己不要笑,吳協強忍了好一會才憋住氣沒讓自己笑出聲,但在莫名的激動催使下,身體依舊不自覺有些抖動,
“……?”
感覺到背後拉著的人顫抖感越來越大,張麒麟起初還有點疑惑,
以為出了什麼事,他回頭看向吳協,哪知對方匆匆低下頭,顫抖的幅度更大了。
……吳協這是,在笑,還是在哭?
張麒麟迷茫了兩秒,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吳協到底什麼腦回路,
直到視線跟著挪到自己手上,他終於懂了。
估算了一下紙人追來的速度,張麒麟乾脆停了,放手回頭看向吳協,
對方此刻渾身顫抖,某一瞬間還能看見發紅的眼尾,
……至於笑成這樣嗎?
“……。。。? – _ – ? ”
那過於強烈的視線感讓吳協笑意終於僵硬在嘴角。
感受著某道越來越微妙的死亡視線,
他硬著頭皮一點點抬頭,
“不是的,小哥你聽我……”
剛趕緊想狡、解釋,他手裡已經被塞了繃帶和保鮮膜,
同時張麒麟那清冷聲音緊跟著在對面響起:
“手,腳,臉。”
都沒敢真正抬頭看,吳協瞬間屈服了,麻利把自己打包成了第二個木乃伊。
直到吳協包好了,張麒麟才拉著他迅速翻牆躲開了其實早已經找到附近的紙人,
跟著張麒麟翻了兩個院子,就在吳協以為還要再繼續時,一邊那人卻停下了,道:
“掉哪了?”
“什麼?”
見吳協沒反應過來,
張麒麟平靜又道:“發光珠子。”
吳協下意識抱怨道:“別提了,給摔一個奇怪院子裡了,那幫子死紙人,他孃的給老子搞……”
他突然一僵,不可置信看向張麒麟:“……小哥,你怎麼知道我會有那珠子的?”
“……”
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