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麒麟一直沒醒,但日子卻在一天天過去,
自從明白該怎麼拿捏這一幫小年輕,醫生就過上了有一群溫聲細語貼心護士,什麼活都有人搶著幹,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不是)的奢豪(不是)生活。
他甚至看見了洛斯菲勒家族的現任家主,華德?洛斯菲勒,——還是吃了癟的那種。
他當時見對方和對方管家走近,本來還想起身去迎接,沒想到旁邊這幫臨時小弟們瞬間褪下乖巧假面,登時就恢復冷漠走出去幾個,其他人立刻一關大門。
最後他只聽見房門外騷亂了一陣,隱約聽到了幾句英文謾罵,然後就沒什麼動靜了。
雖然疑心這幫人可能跟他的老東家洛斯菲勒素有舊怨,
但他都被打包賣過來了,再加上洛斯菲勒家族一直沒有斷供飯菜儀器藥品等各種後勤,他也就懶得再猜測這兩方到底是有什麼恩怨情仇。
只要認清現實,自己還是那個惹不起任何一方的弟中弟就夠了。
最多就是臨時的挾天子以令諸侯而已。
喝了口手邊被小小張們精心泡好,水溫都正合適的清茶,醫生滿足嘆口氣。
正一邊盯著儀器各項水平指數,一邊盤算中午吩咐他們該做什麼好吃的,
一道單調的鈴聲打破了他已然習慣的安靜氛圍。
在醫生有點驚歎的注視下,所有人齊齊扭頭看向聲源處,那是從角落木架上的一個黑包裡傳來的,
是張麒麟的包。
猶豫了片刻,在互相間的幾道對視中,張海年站起身取出了那手機又坐回張麒麟床頭,其他幾名站在窗前、門邊、儀器前等地方的本家人也紛紛無聲走近。
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禁地合作電話’字樣,只又略一沉吟,張海年捏了下嗓子,將聲音改變成張麒麟聲音,才接通電話,
對面是一個很客氣的女聲:
“張先生你好,你這次禁地直播的小隊成員已經安排好,在直播節目開始前你看什麼時候比較方便,和他們見一面看看?”
皺起眉,張海年看了眼其他同樣在皺眉的人,還是學著張麒麟音調,道:“名字。”
“實在不好意思,因為這兩名選手雖然是我們特意為您挑的,但其背景同樣相對比較特殊,提供給我們的資訊也並不齊全,只是實際能力確認很強,因此具體的還需要您自己私下與他們互相見一面,才好確定合不合適。”
“外號。”
“額……,傳到我們這裡的也沒有這些,你們三位都是保密資料,級別很高,我沒法接觸,只是代為通知,所以真的不知道,只能代為為您傳達時間,還有地點。其實這種見面本來也就屬於很不合規的私下操作了,是從前的其他參加者們都沒有過的……”
張海年眉頭皺更緊了,剛想讓對方直接去找能說的上話的人來回答,
一隻看起來極為蒼白的手突然伸來抽走了手機,並且對著它道:
“嗯,隨意。”
“……啊?是都行的意思嗎,好的好的,謝謝張先生理解,那我們這邊確定了就立刻通知您,再見。”
見張麒麟結束通話電話,一邊的所有人早就欲言又止,張海峽第一個忍不住,道:
“族長,您也需要時間養傷。”
一邊張海年也點頭道:“那座禁地所在處張海壇曾經去過,身手和偽裝能力也極好,不會讓外人發現異常,我們其他人會同時幫助策應,族長您放心在外面指揮即可。”
沒立即回答,
張麒麟坐起身打量了一圈四周的人,特別是之前做儀式的幾個,
確定都在,看上去也挺正常,他收回視線,這才道:
“資訊給我,你們不許去。”
這本來就只是他的事。
但這種為了防止小張們搞小動作而一刀切的行為顯然最大程度的激發了這幫人的幽怨。
“娘!你看,族長他用了就扔,居然又不要我們啦!”
“可憐我們一家十一口,才七個有幸目睹族長真容,族長就又要離我們而去了嗚嗚嗚,族長你可是我們的光啊,為什麼每次就照一下就要又殘忍的拒絕我們一下呢嗚嗚嗚,可憐我們等了你那麼久,現在連付出一下的權利都沒有了,族長你好狠的心啊……”
張家名嘴張海鹽第一個如蛇般扭進由幾名本家人組成的包圍圈,拉著張海燕衣角就開始擦眼淚,沒錯,他在真的哭。
瞅了眼正在哭哭啼啼發大招的張海鹽,又看向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