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他們即將要做什麼樣驚駭世俗的事情,又怒又清醒的醫生最後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幫土匪把自己的七名病人背起帶走了,
終於被人放開,堂堂快四十歲就成醫界大佬的醫生猶如被搶了孩子的怨婦,惡狠狠跟在這幫走路都沒聲音的人身後,
彷彿看見了一卷正徐徐展開的肅穆畫卷,越走越心驚,他卻梗著脖子,終究沒停,
直到那些人進入了一處未開燈的漆黑廊道中,裡面一個面容俊朗中帶著一絲邪魅的年輕人伸著懶腰走出來,攔住了他,笑嘻嘻道:
“人是鐵飯是鋼,我覺得你梗著脖子跟我們在這賭氣沉默不如先回去吃口飯練完鋼鐵再來,這樣罵起來鏗鏘有力更帶勁嘛。”
醫生:“……”
在中年醫生傻愣當場表示從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人時,但盡頭的房間裡已經在開始自曾經張家滅亡後,百年來最離經叛道卻依舊肅穆的儀式。
只剩了一根陰暗蠟燭的房間內,除了熱氣騰騰的溫泉水池邊所躺著的6人,其餘只剩下張麒麟、張隆六、張海良、張海峽。
低頭看了眼腳下的水池,又再度環視了一圈四周以及身後已經封死的門,張麒麟微一點頭,
“開始吧。”
“……,是。”
隨著這一聲傳出,一些新的水液傾倒,原本清澈的池底瞬間模糊,逐漸深邃沒過水池七具身體的同時,三道血色開始流淌……
同樣只有一根紅燭的門口,昏黃而微弱的光芒根本照不清這一小片隔間中的濃重陰影。
黑暗中,張海燕從小腰包裡取出根小菸斗徐徐點燃,
她是自願出來守門的。
當年自從被髮配到張家南方情報處後,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再參與過這種核心了,也不想去看那種或許是此生再見不到的神奇景象,雖然這個儀式裡有相當一部分是她貢獻告知的。
輕輕吐出一道灰白煙圈,她仰頭看向這座老宅的庭院橫樑,整個人的神情在煙霧間變得縹緲而不可捉摸。
曾經歷代張家族長在正式繼任前,都會有一個二次血脈啟用提純儀式,即:“起靈”。
不提它所代表的意義與秘密,它最直觀的體現就是能最大激發自身的血脈潛力,提升身體素質,對於身體暗傷乃至肌肉組織等的修復本就有相當作用。
而那些被他們賦予長生的賜姓為張的外族人所要進行的儀式,實際就是這個儀式的簡化版本所做的秘藥外加本族人的特殊血脈製造。
既然藥液溫和無副作用,那或許可以以血脈儀式為引,最大程度擴大啟用藥效和幾人自身的血脈修復,最低也能把那些本沒法挽回的損傷補回來,也算得上是另一種新生。
雖然完整儀式裡的有些特殊東西他們現在沒有,場上也只剩張麒麟、張海峽和張海良是有真正族血符合放血條件的人,(張海燕血脈出了點問題)除此就只剩汪家之前實驗室裡的血庫。
但只要張麒麟在就不會有問題,他的血才是這個由族長起靈儀式改編過來的簡陋儀式中真正啟用劑……,只是需要的量會很大,非常大,大到快要換掉一個人。
可對方卻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再度輕輕吐出一口煙氣,菸斗再度翻轉進入腰包時,那被繚繞煙氣擋住的一抹晶瑩已經從指尖被碾碎不見。
她哭了嗎?
才沒有。
她連為什麼會想哭都想不明白,又怎麼會流出眼淚。
只不過是房梁漏水罷了。
扭頭看向那一點照亮出小片光明的蠟燭,張海燕朝它伸出一隻手指,
弱不可聞的聲音傳出,光被按滅了。
一切重歸黑暗,再也沒東西能再照出她此刻的樣子。
房間內外寂靜依舊,但更外面的廊道可相當熱鬧。
這次可不是已經完全冷靜的醫生鬧出來的,相反已經呆滯在角落愣愣看著一群人打群架的他,都已經開始算接下來他可能得負責多少個病患的骨傷治療。
——張海鹽等人和張海峽所帶的人正在打群架呢。
除了守在走道最裡面折道邊的張千軍張萬馬以及張海峽所帶的張海清、張平頂職責所在,只能偶爾悄悄眼神助陣,其他所有人都加入了這場內鬥中。
拳拳到肉的碰撞聲不斷響起,十個人的雙方混架已經讓整個場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張海峽所帶的六個人單體實力素質顯然更高一籌不止,但看上去完全不顯山露水的張海俠卻做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