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焱靈也比較奇怪，不過在略微思考了之後也變得釋然。骨海的力量只是為了讓自己擁有足以自保的能力，而不是用這股力量來傷害骨海中誕生的生靈。他們誕生於骨海，必將承受著骨海的庇護，所以要用這些保護他們的力量去傷害他們，顯然有些不太現實。

更何況焱靈根本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能夠從死氣中重新誕生而來，必定承受了天地的寵愛，這種天地的寵兒必定會在未來有著不可預知的重大作用。而且他們之間並沒有非要你死我活的恩怨糾結，既然你也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我還不如繼續做我該做的事情。

焱靈的心神再次退回了玄機門戶，不過依舊保留了半隻手臂的支配權，一旦出現了什麼變故，只要這一隻手臂的支配權在自己手中，一切都不是問題。這不是傲慢，這只是對於自身實力的充分信任。

當黑袍少年的眼眸再次張開之時，身軀的主人已經重新換回了凌決。凌決微微一笑，之前發生的一切全被他在玄機門戶中看的清清楚楚，再加上此時焱靈的心語講述。凌決已經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徹底了徹。

不再有絲毫的猶豫，凌決邁動步伐，緩緩地走向那神秘的石山，看向那充滿未知的白骨祭壇。

路上遭遇之前那個如同鄰家熊孩子一般的古怪小骷髏，還未動作。小骷髏就嚇得金黃的骨架渾身一哆嗦，不要命的向男性骷髏和女性骷髏的方向跑去。那樣子，和一個被壞人恐嚇的小屁孩沒有兩樣。

凌決沒有阻攔小骷髏，看著它驚慌失措的樣子，也只是溫和的笑了笑，這才繼續向向前走。

之前的黑雲已經全部飄散，陽光透過空氣灑下，驅散了周圍的陰氣。但是在凌決踏上石山的一瞬間仍舊感覺到了森森的涼意，這種涼意不是從體表傳出的，彷彿自始至終都存在於體內，只不過在這一刻才徹底的爆發一般。

凌決望去，瞳孔中的景象竟然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染血的石壁之上似有磷火繚繞，隱約間還有森森鬼氣。石山之上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的白骨祭壇也是開始顯露它罪惡的面孔，似是一頭巨大的惡魔從萬千枯骨中探出的一個猙獰頭顱，顯得格外陰森可恐。

凌決強忍著內心的震撼，一步步邁向那形如惡鬼巨嘴的入口處走去。入口之處臺階不再是由石塊砌成，而是一個個巨大枯骨，每一骨面之上都有著殷紅的血跡滲出，鮮紅異常，宛如剛剛從身體之上滴下一般。

這！這是……！

凌決失聲，因為他認識這幾塊巨大枯骨的主人。當初深陷圖錄之中，縱情千古時。凌決清晰的記的那幾頭在戰事最前方浴血奮戰的異獸！

他們在嘶吼，在啼血，在奮戰！每一絲靈力都化為的無窮的神力，在最前沿的地方戰鬥。在那戰況最為激烈的地方，戰鬥打破了天空，撕裂的恆宇，無數星辰被擊沉，化為粉末消失在深邃的黑洞中。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英雄的骨會在這裡！

又是什麼人竟敢將這些英雄的骨煉化成為石階，接受千人踩萬人踏的屈辱！

為什麼！

既然那些異獸都已如此，那些啼血的戰神呢！他們又身處何方，受到了怎樣的對待！是否又像這些異獸一般隕落千年仍遭受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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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水晶頭骨

凌決陷入了沉默，雙手不由得握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流出殷紅的鮮血，順著手掌的邊緣，緩緩地滴落在骨階上，和那些殷紅的鮮血混在一起。

他的心在憤怒，在咆哮。他並不是憤青，但是任由一個再鐵石心腸的人去親身體味那無邊的黑暗，痛苦與絕望之後，才會知曉在那樣的黑暗大勢之下，能夠毅然站出來的人是多麼無畏與絕代。

他們是英雄，是先烈，是榮耀。

應該受到稱頌，被後世之人牢記，永世不能忘懷。而不是向如今這般，身死道消。就連如今唯一存留過後世的證據——唯一存在的骨也被人煉化，成為石階，遭萬人踐踏。

這是不公！

是上蒼的瞎眼！

凌決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