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你們怎不勸著?昨夜那樣涼還不早睡?”見紅袖有意提起蘇老夫人,綺羅猜著紅袖這是要有意賣好了。得罪旁人的事誰都不甘願做,先前紅袖與孫媽媽一同在她耳邊散佈那些引她傷心的話,也是勉為其難。如今綺羅的事定下來,她自然是要多說多笑,將蘇老夫人的事與綺羅說說看,向綺羅賣個好。
紅袖果然湊過來輕聲道:“昨兒個大風大雨的,風聲呼呼,雨聲簌簌,百鬼嚎哭一般。老夫人沒睡踏實,我聽著她唸叨著老太爺和姑小姐了,後來模模糊糊竟是哭起來了。”
綺羅聞言,低聲嘆息道:“難為奶奶這麼年輕的時候就要一個人撐著蘇家。”
“誰說不是呢。”紅袖也跟著嘆息道,不見綺羅臉上神色有些變化,一時也拿不準這位姑奶奶對自己還有芥蒂沒有,又接著道:“禍兮旦福,人這一輩子再難說清了。奴婢琢磨著,二老爺這會子是要翻身了。雀兒那閨女一生下來,定是要得了老夫人高看一眼的。更何況,二小姐那邊也定下來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夫人往後待二老爺定會更好了。”
“綾羅的事定下來了?”綺羅疑惑道,若是定下來才好,便是李思齊再怎樣不好,也算是個歸處,比之那飄飄搖搖浮萍野草,今日過了不知明日身在何方要好上許多。而且,旁人家皆想生兒子,此時蘇清和應當是巴不得雀兒肚子了的是個女兒吧。
紅袖總算見綺羅有些興致了,悄聲道:“昨兒個老爺過來說的,鈕太監說魏王殿下的幾個侍妾已經進了魏王府,魏王殿下不日就要回來了。等著魏王殿下回來,咱們二小姐便該進王府了。”
綺羅笑道:“若是這樣才好。我先前見著綾羅走路都有些虛浮了。”
“可不是,吃得苦中苦,才為人上人。二小姐自幼比旁人肯吃苦,也難怪她能有這樣的造化。”紅袖嘆道,因誇了綾羅,自然也要奉承綺羅一番,“大小姐是天生好命,不必跟二小姐一樣吃苦,也能得老天庇佑。”
“若能如你所說才好。”綺羅笑道。
因怕蘇老夫人醒來找她,忙又與綺羅辭了,出了春暉院。
雖曾經嫁過一次,那次也是心懷羞澀與欣喜地裁嫁妝。但總歸今次與那次不同,心裡的欣喜更多上百倍,羞澀不多,忐忑全無,竟是對往後的日子期待無比。
拿著那珠光線,綺羅心想便是用這線繡裡衣才好。用這線繡在緊身的肚兜上,在龍鳳燭光下,脫了大紅嫁衣,露出裡面的裡衣,隨著那紅燭跳動,緩緩地流瀉出珍珠的光澤。
因這樣想著,綺羅臉上微紅,又不好與何媽媽等人說,生怕她們說她沒正經不知羞恥,便拿了那珠光線,又撿了幾樣紅線留下,剩下的一併交給何媽媽分配給初一等人。
見綺羅將布料絲線分配給各人後,就只管著繡那香囊,何媽媽也不催她,總歸日子還沒定下來,萬事還早著呢。
雨下了兩日便停了,之後天氣徹底暖和了起來,春衫一件件被翻出來。
不光小姐,便連丫頭也妖嬈起來,將藏了一冬的妖豔身子展現出來。
孫媽媽領過來綺羅過目的女子,一個個在綺羅眼中也是藏不住的妖氣。
因想著這些個丫頭或許日後就要與她搶樓翼然,綺羅看向她們的眼神便不似先前那樣平和。一個個看過去,將她以為能勾引著樓翼然看過去的女子都挑了出去,剩下的雖不是無鹽醜女,也只能算上相貌端正清秀。
孫媽媽也算摸著她挑人的路子,悄聲地勸道:“留著兩個生的好也無妨,總歸是你的人,給不給樓少爺要看大小姐的決定,若是大小姐不給,樓少爺還能強迫她們不成?若都是不好的,樓夫人也該疑心大小姐不容人。”
綺羅眉頭一跳,回想上一世婆子們說的樓翼然逼奸身邊丫頭媳婦的事,心想他若是狠下心來,什麼事都能做出;因這樣想著,又想自己防這些丫頭只是其一,防樓翼然才是要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若是他狠下心去偷,那她也是沒辦法的了。
如此想著,綺羅便不願多費心思去挑丫頭,略選了幾個進來。心想那八個的數額是定了的,如今院子裡足有十幾個一等並二等的丫頭,她且坐山觀虎鬥,看她們鬥完了,再挑自己看對眼的帶過去。
打定了注意,綺羅不甚去管那些丫頭的事,一徑回屋子裡坐在窗下繡香囊,繡裡衣。
樓翼然叫人送信,只說他略有些傷寒,被樓夫人拘在家中不得不出來,叫她不要擔心云云。
綺羅收了這信,本想著他冒雨來來回回,中間又做了那事,少不得要病一場的,又想他身體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