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聽說楊氏哭著進了孃親院子,擔心她衝撞了孃親。”蘇清和答道,又看了眼小楊氏,想著這的確是讓蘇清遠對他心生愧疚的好機會。
“你媳婦說你大嫂折騰綺羅了。”蘇老夫人言簡意賅的說道。
“此事萬無可能!”蘇清和震驚的說道,“大嫂一向溫和有禮,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定是誤會!”
“夫君,妾身沒有撒謊,老夫人要是不信,將綺羅抱來一看便知。”小楊氏越發哭的撕心裂肺。
蘇老夫人沉默著,想著萬一真有此事,大楊氏必是罪魁禍首,蘇清遠也得不了好。治家不嚴的帽子,也是要戴到蘇清遠頭上的。況且,小楊氏此後必定猖狂起來。
見蘇老夫人神情,便知她不願將綺羅抱出來,小楊氏更是哭的悽切,幾欲昏倒,“孃親,倘若大嫂不喜綺羅,便將綺羅還給我吧。反正大嫂身邊,也有了大伯的親兒親女……便是將綺羅給我們,也沒有什麼。”
此話喊的聲音卻是大了些,以至屋子外的丫頭婆子都聽到了。
蘇老夫人暗恨小楊氏不識大體,咬牙看著她哭鬧。
屋子外邊,聽到丫頭竊竊私語的蘇清遠恰站在外邊。
狡兔死,走狗烹。小楊氏是指著名說他將綺羅利用了,有了自己的親骨肉,便不善待綺羅了。
握著拳頭,蘇清遠更恨大楊氏沒事找事,一個女孩擺在那邊,吃喝供著有什麼大不了的。
掀了簾子,蘇清遠走了進去,“請孃親安。”
“請大哥安。”蘇清和叫道。
小楊氏也拉著綾羅悽悽慘慘的看向蘇清遠。
“你怎麼來啦?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蘇老夫人對小楊氏更加不滿,當初選上她不過因她得了哥哥的寵,又是個妾生的,配上庶子也得宜,沒想到卻是這般上不了檯面。
心中一狠,蘇老夫人想著過兩日便讓小楊氏知道被看熱鬧的滋味。
“孃親,還是將綺羅抱出來吧,倘若楊氏真做了這等歹毒的事,我絕不包庇她!”蘇清遠昂首說道。
蘇老夫人握緊手中的佛珠,小楊氏接二連三的借她的手打壓大楊氏,如此也好,反正都是楊家女兒的事,與她並無干係,就讓楊家看看蘇家是怎樣包容楊家的,看他們還好意思挑蘇清詞的刺。
“去叫大夫人把綺羅帶過來。”蘇老夫人說道。
小楊氏隨後鬆了一口氣,蘇清和心中也期待起來。
蘇清遠握緊拳頭,想著休了大楊氏是不可能的,只是以後還是遠著她好。
大楊氏早得了訊息,正反覆看著綺羅。
在綺羅身上沒看到一個指印,心裡放鬆下來,又皺起眉頭,“綺羅,告訴孃親,你可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又想到一個兩歲小孩哪裡知道什麼叫不該說的,便又改了口,“綺羅,你可跟人說了孃親打你?”
“沒有。”綺羅搖著頭說道。
大楊氏放開手,看向春芽春苗,“你們可曾見了生人進來?”
“沒有,奴婢沒有見過。”春苗說道。
“……奴婢也沒有見過。”春芽也說道,心中懷疑起那個古老婆子來,又不敢跟大楊氏說,倘若大楊氏知道她又失職了,必然會將她趕出去。
大楊氏得意一笑,“我倒要看看她憑什麼說我虐待綺羅。”
帶著綺羅和一種僕婦,大楊氏如眾星拱月般進了蘇老夫人房中。
看著大楊氏一身撒花金絲羅衣,頭上梳著蓮華髻,只插著一枝朝陽五鳳掛珠釵,當的是明豔動人,端莊賢良,與小楊氏鬆鬆散散的墜馬髻,悽悽冷冷的珍珠髮箍行成鮮明對比。
蘇老夫人心中也不免為大楊氏喝彩,暗想不愧是楊家的嫡女。又想到將大楊氏好好□一番,也能成了蘇清遠的賢內助。
“請孃親安。”
“請奶奶安。”
大楊氏和綺羅叫道。
七出之條
蘇清遠本對大楊氏一肚子怨氣,見她如此莊重出現,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生出一些愧疚,想著約摸是小楊氏冤枉了她。
小楊氏見大楊氏如此,也是有些疑惑,但又想著大楊氏或許是在裝腔作勢,便拉過綺羅,“綺羅,來,讓孃親看看。”
“二嬸?”綺羅叫道,皺起了眉頭,又轉向大楊氏,“孃親,二嬸為什麼讓我叫她孃親?”
大楊氏心中得意,面上越發賢良,“綺羅乖,二嬸糊塗了,說錯了話。”
“老二家的,管好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