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然膽小。”樓七娘又囑咐道。
“是,我不說。”綺羅說道。
樓七娘嘆道:“也不知他是怎麼了,跟我爹吵架掀桌子都不怕,就是怕黑怕靜,若是晚上沒人領著,他都不敢到我那邊去。”
綺羅回想剛去樓七娘屋子裡換衣裳的事,樓七娘最喜登高望遠,住在三層畫樓最頂上一層,畫樓又是建在樓府小湖泊中,只有幾十步長的竹橋連著岸,走上去竹橋吱吱叫。
樓翼然撥開草叢,提著一隻翠鳥回來了,“看,這鳥可是我抓的。”
“瞎貓遇到死耗子了,算你走運。”樓七娘說道。
綺羅見那翠鳥撲稜的翅膀上有幾點血跡,想著不知遇到了什麼弄傷了它的翅膀。
“正好送給伊人姐姐。”樓翼然得意道。
樓七娘搖頭,說道:“這叫翠鳥,生活在水邊的,你若要送給伊人,也該知道這鳥的名字,不然顯得你什麼都不懂。”
樓翼然嚷嚷道:“姐,我知道是翠鳥,叫鳥也沒錯。”
樓七娘不與他爭辯,又帶著兩人向前走,獵了幾隻兔子,便帶著兩人回去了。
回到放東西的地方,何伊人已經將瓜果都擺在毯子上,笑著問樓翼然:“我的兔子呢?”
樓翼然獻寶的將翠鳥遞給何伊人看,說道:“兔子不好看,這是我抓的翠鳥,伊人姐姐,你看這個多好看。”
何伊人笑道:“是不錯,翼然真好,聽說這鳥飛的極快,這樣你都能抓到,果然翼然是最了不起的。”
樓翼然臉紅了一下,何伊人叫他把鳥給了下人,又叫他去水邊洗了手吃果子。
綺羅跟著樓七娘轉,見她將下人剝好皮的兔子撒上作料,就用樹枝竄起來,懸在火上烤。
“七姐動作真麻利。”綺羅嘆道。
轉著兔子,樓七娘說道:“待過了十五,我就出了這襄城,踏遍千山萬水,訪遍名勝古蹟。”
綺羅讚歎一番,她也想,只是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了也不定能實現,又問:“七姐,樓伯母能叫你出門?”
樓七娘笑道:“我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何伊人在一旁笑道:“那你走了,我可怎麼辦?不如你帶了我一起,也叫我見識下這如畫江山。”
樓七娘見樓翼然圍著何伊人轉,又指使他去拿佐料過來,對何伊人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還要一輩子跟著我不成?”
“跟著你也無妨。”何伊人笑道,又偷指著樓翼然道:“只要他不跟來就成。”
綺羅望著樓翼然,心想若是何伊人成親了,樓翼然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子。
兔子烤好後,樓七娘與何伊人卻不怎麼吃,綺羅也不敢多吃,唯有樓翼然拿著兔子腿在一邊啃著,邊啃邊嚷嚷道:“若是能看著伊人姐姐跳舞就好了,我就只看過兩回。”
何伊人笑道:“你往日吵著要看舞翩躚就罷了,如今還想看我跳舞了。”
“伊人姐姐跟舞翩躚不一樣。”樓翼然叫道,卻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一樣,若說是身份,卻也不是那麼一回事。
樓七娘回頭叫人拿了她的長笛過來,對何伊人說道:“他被嚇的病了許久,你就讓他看看吧,左右你是他的天仙姐姐,再沒人比的過你。”
何伊人站起來笑道:“打他罵他的是你,見不得他受委屈的還是你。你這姐姐做的真是比我好多了。”
樓七娘一笑,將笛子放在紅唇之下,便吹出了一曲高山流水。
何伊人就這笛聲跳起舞來,一顰一笑,當的上是傾國傾國。
綺羅看著何伊人跳舞,心想,她確實是天仙姐姐,認識了她這麼久,也不曾見到她有哪裡不好的,便是樓八娘、何美人,偶爾也會找肖點翠些小麻煩,說些小是非,何伊人卻是待誰都親親切切的,若說她笑裡藏刀、腹內藏奸,卻也不見眾人有哪裡值得她算計的。
樓翼然抹去嘴上的油,也屏住呼吸不敢叫好,待到何伊人停下,才歡呼道:“伊人姐姐最美了,應當跟何美人換名字。”
樓七娘放下長笛,啐道:“胡說什麼,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才是最美的美人。”
綺羅笑道:“伊人姐姐跟七姐住的地方很相配,伊人姐姐也是住在水上的?”
何伊人笑道:“你這也算猜對了,我雖不住在水上,也是住在水邊的。”
樓翼然擠到何伊人身邊,笑道:“伊人姐姐往後還出來嗎?別像六姐一樣,出了學堂就只呆在家裡頭。”
“那是六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