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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回 事突變

正午時分的陽光明亮,溫暖的透窗而入,微微照上屋內的四折屏風,那上頭繪的梅蘭竹菊是最尋常的花樣,陽光流轉而過,繁花麗景像是活過來一般,熠熠生輝。

一向是再如何理虧也絕不嘴軟的京墨,竟然難得的詞窮了,詞窮的有些尷尬,嘴角囁嚅良久,沒有吐出一個字來,最後只能用拂袖而去來化解詞窮的尷尬。

他回房簡單收拾了行囊,做出離家出走的姿態,希望逼他詞窮的那個人能挽留一下自己,給個臺階讓他好走下來。

誰料逼他詞窮的那個人心腸硬嘴更硬,一路目送他到了院門口,竟然恍若無事的低下頭去,沒有說一句話。

他滿腔火熱的心霎時掉進了冰裡,瞬間就涼透了。

“落葵,天冬來了。”蘇子在此時開口,落葵長吁了口氣,點了點頭:“不必見了,你問問他,我若拿住靛藍的實證,他可敢秉公執法。”

蘇子笑道:“要說你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不點也通,難怪你看重他,他來時說只要郡主一句話,他造出實證也要砍了靛藍。”

落葵笑著搖頭:“告訴他,壓一壓他的火爆性子,耐心等一等,靛藍會將自己送到他的府衙門口去的。”

蘇子點頭:“有時候以退為進,反倒是良策,還有,太子傳話過來,說是你只管謀劃,一切都有他。”他一頓,像是有滿腹的話說不出,遞了盞茶過來,才緩緩開口:“方才你有意無意的提起霖王府有內奸,不管他信與不信,心裡都會存了猶疑,你是打算動一動他了麼。”

茶水熱氣氤氳,燻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眸中有剋制不住的淚漫出來,她喃喃開口:“是要動一動了,可惜了,可惜了我們與曲元參之間的情誼。”

蘇子握住她的手,只覺指尖冰涼,知道她心下不忍,緩緩道:“我問過丁香了,查抄兩儀堂之前,京墨沒有出去過,空青也沒有出去過,但是,曲蓮來找過京墨,也只有她來過。”

入夜,房中一陣漣漪,空青與文元驀然現了身。

見落葵睡得正沉,空青嘆了口氣,掌心中顯出一枚半月形鱗片,他單手一揚,那鱗片懸在虛空中,生出巨浪之聲。

空青結了個手印,將那鱗片推向落葵,鱗片方一觸到她的額頭,竟然毫無阻礙的的沒了進去,而那巨浪之聲陡然安靜下來。

而落葵額前金色漣漪盤旋,她周身的血脈彷彿都沸騰起來,一層金色在她肌膚上浮現,她額上的鱗片化作一隻水麒麟的模樣。

空青怔怔的收了法訣,回首間已是淚流滿面,將鱗片收回掌心:“三哥,這婚,她是成不了了。”

文元拍了拍他的肩頭:“她嫁不了,你該高興才是,哭什麼。”他嘆道:“沒想到她一個半妖之體,水麒麟血脈竟如此精純,也虧了他爹是個大能之士,竟想到以百蠱之體掩蓋她的半妖之身,乖乖,他死的這麼早,焉知不是天妒英才啊。”

空青道:“三日後便是她的大婚之日,咱們得早做打算了。”

文元掐了掐手指頭:“大哥素來不愛摻和咱們兄弟的閒事,老

四在不庭山走不開,不過有二哥,我和老五幫襯你,咱們便在大婚之日鬧他一場,還怕搶不回來她麼。”

空青蹙眉:“搶親,這行麼三哥。”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麼。”文元笑道:“既沒有,那便聽我的沒錯,搶也要搶回來,否則,等到族中執法長老來抓她,便一切都來不及了。”

這一日初陽如金,澄澈潑灑在琉璃瓦上,漾起似水金波。

落葵端坐在銅鏡前,任由侍女替她簪上金釵,換上吉服,薔薇色的口脂在唇上抹過,襯得臉龐益發嬌豔無雙。

今日是大婚之日,昨日她便被接進宮中待嫁,至於京墨,則在大婚這一日進宮,行禮迎娶。

雲楚國女子出嫁,從不戴那塊紅紗蓋頭,額前只以長長的紅色珠串覆面,皇家女子更是因著品階高低,所用珠子也有所不同,落葵的郡主之身,原本是用不了紅瑪瑙珠串,但太后恩典,親賞公主出嫁之儀仗。

落葵由兩名侍女扶著,穩穩當當的步入殿中,隔著珠簾相望,只見太后與陛下端坐首位,宗親們分坐兩側,京墨身著正紅婚裝立於殿中,正回首望著她。

終是等到這一日了,她臉上掛著薄寒的冷笑,心中暗恨,我若不叫你吃盡苦頭,便枉為人。

這殿中喜慶熱鬧,但在鎏金立柱之後,卻藏著幾個無人可見的人影兒,空青與文元赫然就在其中。

文元擼了擼袖子,亟不可待道:“二哥,動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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