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文元此話,空青沉下心神,道:“三哥,你帶著人,把這些沒有成熟的靈草靈藥,連根鬚帶土壤,一起挖起來收好,帶回族中,試種一下。”
文元環顧四圍,忙點了點頭,招呼身邊的龍族之人忙活起來。
鉤藤陰鷙的眸光略微一動,他對這滿園子的靈草靈藥並非不動心,可他並無十分的把握,能夠將這些尚未成熟的靈草靈藥試種成功,相對而言,他對白參身上那些已然成熟的靈草靈藥更加動心一些。若他能幫助空青抓住白參,救下澤蘭,那麼白參身上的東西,空青也定然不好意思與自己相爭。
看眼前的狀況,白參已將此處搜刮一空了,定是往藥圃最深處,也是藥香最濃郁之處趕過去了。
少了文元和其他龍族之人,空青和鉤藤二人也加快了速度,前去追趕白參。
誰料剛走出去幾步,空青便驀然收了腳步,深眸微縮,落在地上一點幽幽微光。
他忙彎腰撿起來,只掠了一眼,便臉色大變,連聲音都變得沙啞:“逆鱗,三哥,三哥,你快過來,快來,你看,這是,這是澤蘭的逆鱗。”
文元帶著族人,正在小心翼翼的收取靈草靈藥,原本已走到極遠之處,聽到空青急促的喊聲,他踉蹌了下,便飛身而回。
他忙接過那片散發著微弱幽光的鱗片,仔細端詳,才陡然臉色煞白的點了點頭,驚疑的艱難道:“不錯,這上頭殘留有父帝佈下的禁制,這逆鱗出現在這裡,看來澤蘭的確在此處,只是不知道,這逆鱗是她交出來的,還是,還是別人奪的。”
空青將鱗片緊緊握在手中,微光從指縫間漏出來,雖然這鱗片脫離本體並不久,但因本體修為並不高,鱗片的靈性已有了潰散之勢。
看著這點微光,空青臉色大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困難起來。
他無法想象,以澤蘭的修為,失去了這片逆鱗,又沾染上了人族修為的她,會是甚麼樣的後果,父帝看到那樣的澤蘭後,又會是怎樣的雷霆震怒,他實在太過清楚澤蘭在父帝心中的位置,只怕會因此事,提前攻打人族,將這些人統統殺了給澤蘭陪葬。
他眸光決然,若在鱗片的靈性完全潰散前找到澤蘭,動用族中秘術,或許還有望令鱗片重歸本體。
他翻手一覆,鱗片轉瞬沒了蹤影,隨即惡狠狠道:“不管這逆鱗是如何取下的,取她逆鱗之人,都該死。”
鉤藤並非妖族,但因聖魔宗承自魔族,秉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想法,他素來留意妖族之事,尤其對龍族之事知之甚詳,聽到澤蘭被人奪了逆鱗,他心下一震,這白參果然膽大包天,沒見過像他這麼急火火尋死的人,他忙道:“二位殿下,現下分辨這逆鱗是如何來的毫無意義,咱們還是趕緊尋找澤蘭公主的下落罷。”
空青收回神思,點了點頭:“有勞鉤宗主了。”
鉤藤不以為意的輕笑一聲,吩咐弟
子:“你們去尋找白參的下落,切記,找到之後莫要現身,莫要驚動他,立刻傳信給本座。”
弟子忙應聲離去,而空青則攥著那片逆鱗,心神恍惚,這是最壞的結果,不知,還會不會有更壞之事發生。
不過片刻功夫,鉤藤身上便傳來一聲嗡鳴,他一伸手,只見掌心中寫著兩個黑漆漆的小字:“東北”。
鉤藤等人沒有絲毫猶豫,忙飛身而去。
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中,白參抹了一把頭上的滾滾熱汗,望著漸漸淡薄下來的光幕,他再難掩臉上狂熱的驚喜。
此地只有他和一個身形僵硬的女子,那些問劍書院弟子不知都去了何處。
他轉頭望了一眼那一動不動,意識全無的女子,神情複雜至極,方才破陣之時,他強行取了澤蘭的逆鱗,不料卻觸動了那逆鱗上的禁制,雖說最終還是取了下來,但他還是被那赤金蛟龍說的話嚇著了,莫非,莫非他想錯了,這澤蘭並非出身微末,而是龍族中頗有地位之人,只是修為低微了些。
轉念又想,這已是最後一層禁制了,這層禁止之後,便是鬼帝夜合最為珍視的一處藥圃,只要能取到裡頭的天靈參煉製聚神丹,他便可以突破瓶頸,成為神君,到那時,莫說是澤蘭的至親,即便是龍族中修為大成之人,他也能有自保之力了,還怕什麼龍族之人來尋仇。
就在白參萬千思緒飛轉之時,那光幕嗡鳴一聲,終於呈現出不支之勢。
白參大喜,收回思緒,凝神靜氣的狠狠一催,搖搖欲墜的光幕中片片碎裂開來,濃郁的藥香隨之翻湧而出,只輕輕一嗅,便覺靈臺清明,不知好過多少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