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地勢不明,或成江海,或成湖泊,或有兇殘的水獸孕育其中!依我看,還是速速救人離去,免得日長夢多。”
雲鴻點了點頭,這洞穴中有什麼,的確不是現在該關心的問題。
抬眼望去,前面堆著一些亂石,後面散出一種淡黃色的煙霧,似是有光,舉手一指,對幽蘭說道:“那裡有光,像是一個出口,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朝雲鴻所指的方向走去,繞過亂石,後面竟是一道青石大門。
煙氣升騰,空中瀰漫著一股檀香的氣味,黃煙從石門的門縫中傳出,一縷縷的,很淡很不起眼。而在石門旁邊,有一個機關手閘,顯然是開啟這道石門的。雲鴻一喜,就要伸手去拉動,卻被幽蘭攔住,狠狠白了他一眼,說道:“公子且慢,你沒有聞到一股香氣?”
雲鴻呆了一下,仔細嗅了嗅,說道:“是有一股檀香味。”
幽蘭趕緊伸手捂住鼻子,道:“這好像是‘合/歡散’,是一種春藥,藥性極強!”
“合/歡散?春藥?”雲鴻一聽,大感尷尬,猛地扭過頭去。
幽蘭正色道:“《大幽秘典》有載:合/歡散,以紫稍花、母丁香、桂心等二十餘味,極陰極淫之藥配置,藥性極強,乃天下三大春藥之一,服用後,使人受情歡美,四肢困懈,妙不可言。我就說一般的女子,若性子硬些的,在這水牢中呆一天,意志絕不會這麼快被打磨,原來都是這‘合/歡散’在作怪。公子,切勿吸入此地的煙塵,我們需帶著面紗進去。”
雲鴻聽完,臉上漲得通紅,他方才聞了“合/歡散”的煙塵,計量雖少,但下身還是起了些反應。不由瞥了一眼幽蘭,可她不知什麼時候,竟變回了本來的模樣,那絕世容顏,清麗貌美,丹田一熱,險些剋制不住,做出些不正當的舉動。
幸虧他心性堅定,以浩然正氣壓制,這陣情緒才漸漸淡下去。
雲鴻汗顏,想到自己險些出醜,臉色更紅。幽蘭已經圍上了黑絲面紗,可自己卻沒有隨身帶著面紗,只能撕下衣角,當做口罩,剛準備扯衣服,卻見幽蘭遞過來一小塊絲綢。
“公子,戴這個吧,這是我之前用過的面紗。”幽蘭微笑道。
雲鴻一愣,臉上剛褪去的紅潮又升了起來,她戴過的面紗?在這種環境下?
雲鴻滿頭黑線,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誘/惑啊!
不過,反過來一想,幽蘭姑娘乃避世高人,眼下,僅是患難與共,絕非出於別的目的。況且,人家一個姑娘,都不曾說三道四,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生出這些齷齪的想法?
“多謝幽蘭姑娘……”
雲鴻接過青色絲綢,不敢看他,將絲帶湊到臉上,一道女兒香,沁入骨髓。一時間,知覺一股柔情籠住了他的神思,臉上火辣辣的,趕忙把絲綢往臉上一遮,胡亂纏了幾圈,生怕被幽蘭看到。等到弄完,才發現幽蘭在一邊盯著他,小手捂著臉蛋,“噗嗤”笑著。
打趣道:“公子,面紗哪有你這麼戴的?”
雲鴻被這香味燻得眼冒金星,浮想聯翩,這味道,簡直比“合/歡散”更誘人!
雲鴻很是尷尬,不由揮手道:“就這樣吧,我們快進去救人吧。”
說著,已經拉開手閘,“轟隆”一聲,青石門側開,一道淡綠色的煙氣撲面而來。即便兩人帶著面紗,仍然聞到那淡淡的檀香味。往裡面走了幾步,四周幽暗,貼著牆壁建著十多間牢房,汙水掩至小腿處,中間架著一堆柴火,將這個封閉式的空間照亮。周圍不斷傳來老鼠嘰嘰喳喳的聲音,如此外,還有成群的蛆蟲、螞蝗在水裡游泳翻滾,讓人不寒而慄。
而在西邊角落裡,卻蜷縮著一個姑娘,臉色暗淡,已經昏倒。
幽蘭連忙傳音道:“公子,那邊有個姑娘,你看看,是不是你那位丫鬟?”
雲鴻遠遠望去,卻見一個身著黃衣的女子,倒在一堆骯髒潮溼的稻草上,因為衣服被染溼,與草色相近,顯得十分不起眼。身邊,三四隻碩大的老鼠在水中游來游去,彷彿成了精,一點都不怕人。見到這一切,雲鴻奮不顧身的衝了過去,這個黃衣女子,正是靜萱!
她被鎖在一間木質的牢房中,身上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將衣服染紅,顯然是剛剛才印上去的。而因為吸入了“合/歡散”的煙塵,已經昏死過去。雲鴻見狀氣極,手中豁然發力,將手腕粗的欄杆,一把捏碎。而後,又將四周的老鼠攆走,一把抱起她,卻覺入手冰涼,見她臉色慘白,雙眼緊閉,渾身一點熱氣都沒有,這場景,渾似前世,佳人離世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