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氏顯得有幾分緊張,清楚現在不是在碧荷院後,收斂了神色,“你是怎麼知道的?”
反正彼此掌握彼此的把柄,張氏索性承認,總有一天,她會殺了這個丫鬟,斬草除根。
“大小姐雖然時常與人結怨,但那些怨氣,只能讓人敢怒不敢言,還不至於到了非要殺死她的地步。而且,自火海還生回來,大小姐接觸的人寥寥無幾,而知道大小姐昨日外出的人,相府之中,包括了二小姐,所以,以奴婢對二夫人和二小姐的瞭解,這事與兩位脫不了干係。”翠屏說出她的懷疑,她能感受到張氏的敵意和殺意,不過她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挽依怎麼想的?”既然翠屏都能想到這個份上,那麼,自從醒來之後性情大變的秦挽依,不知道是否會猜到。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大小姐的心思,現在很難看透,也猜不到她會做出什麼令人預料不到的事情。”翠屏這句話算是實話實說,也是她能帶給張氏的訊息。
張氏也是深有體會,當初那把火,不知道是否燒對了,不但沒有燒死秦挽依,反而喚醒了更難纏的秦挽依。
“既然昨日你全程陪同,那麼,九指快刀為何沒能殺了她?”張氏來此的目的,就是來探聽兩件事,秦挽依是否知曉幕後之人,九指快刀為什麼沒有殺死秦挽依。
這兩件事猶如梗骨在喉,令人夜不能寐。
對於張氏,翠屏還是有問必答,不過態度顯然沒有尊卑之分,而是平起平坐:“昨天出現了兩個意料不到的人,一個範計廣將軍的兒子範燁風,還有一個是王爺。”
“王爺?”張氏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事情比想象中還要複雜,“哪個王爺?”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奴婢從未見過宮中的王爺,只聽他自稱本王。”翠屏半真半假,但張氏聽不出來。
張氏也是偶然見到翠屏飛鴿傳書,所以認定她別有目的,但至今為止翠屏從未做過危害相府之事,所以姑且威脅她替自己辦事。張氏並不清楚翠屏的真正身份,因為自己也有把柄掌握在翠屏的手中。
只要彼此隱瞞,替彼此辦事,各取所需,也可以相安無事。
“看來她倒是找了不少靠山。”張氏將這事記下之後,剩下的只有自己去打聽了,“聽說昨日老爺來過了,可有說些什麼?”
“老爺和大小姐是避開奴婢等人私下談話,奴婢沒有探聽到什麼。”翠屏不願再多說,今日給張氏的訊息,已經足夠了。
“她可是越來越防著人了,連最信任的你,也會躲避,你可要小心了,如果沒了價值,休想再這裡多待片刻。”張氏毫不留情地下了通牒。
翠屏笑著哼了一聲,渾身散發著與表面不同的氣息:“奴婢雖然聽不到什麼,不過從大小姐的唇形辨認,她似乎提到了戶部郎中。”
“你說什麼?”張氏本以為翠屏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訊息可言,哪知末了,還話裡藏話。
“二夫人應該能聽懂的。”翠屏從翠雲手中接過托盤,“二夫人的這番好意,奴婢替你傳達便是,二夫人如若沒事,近日還是暫時按兵不動,不要來香茗院探望,好好地呆在碧荷院為妥。”
翠屏聞了聞手中所端之物,是一盅滋補的湯藥:“這回應該沒有問題了吧,二夫人可不要再來害我,”
說完,翠屏端著托盤進去了,留下了臉色變化不定的張氏呆立在那裡。
第一卷 第1卷 皇城婚劫 第47章 送食材
初春的寒冷一去不返,剩下的都是暖日洋洋,彷彿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往後都是平平順順。
休養生息了兩日,秦挽依已經恢復如初,只是左手手臂上的傷口還需要塗抹藥膏。
春光明媚,她躺在院中的躺椅上,閉著雙眼,哼著小曲,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聽著屋中流瀉而出的音律,很是愜意,臉上的傷疤漸漸撫平,可以在日光底下曬曬。
悠揚的琴聲中,忽然摻進一抹翩躚的聲音,秦挽依的眼眸開啟一條細縫,只看到翠屏將剛剛洗完的被子掛起來。
她重新閉上雙眼,想起前幾天的所見所聞。
翠屏的警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張氏果然再沒有過來香茗院,就連秦靜姝,都是不見蹤影。
雖然張氏掌握了翠屏的短處,但相比而言,張氏反而更加忌憚翠屏。
不由得,秦挽依對翠屏的身份,更加好奇,但也加強了警惕,不知道翠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呆在她身邊又是為了什麼?那晚飛鴿傳書的物件究竟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