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等危難時刻,卻沒有能夠拿到撤離的船票,而是在懵懵懂懂之中化為了核爆閃光中的灰燼……
想想他們在地獄中死不瞑目的怨恨面龐,幣原喜重郎就不由得感受一陣發自靈魂深處的刻骨寒冷。
“……上帝啊……我這一年來……究竟是做了些什麼呀?!!”
惆悵著嘆了口氣,幣原喜重郎慘笑著坐回床鋪上,隨手從行李箱裡摸出一小瓶預先配置的毒酒,拔出塞子一飲而盡……又過了片刻,他就開始感覺腹內劇烈地痛了起來,直至兩眼一黑,翻倒下去。
直到半天之後,船員才察覺到幣原喜重郎的異狀,撬開了他的艙室房門,然後發現幣原喜重郎早已斷氣多時,屍體的面容與身體都顯得極度扭曲,從口鼻中淌出來的血液,黑乎乎地凝固在臉上,形狀極為駭人。
與此同時,在千葉縣海灘邊的一座破舊神社裡,“日本國臨時政府”的另一位首領人物,擔任海相的南雲忠一大將,也在幾個親信家人的圍觀下,顫巍巍地舉著一把“肋差”揮刀切腹,自盡而死,並在臨死前仿照日本戰國時代的武將,留下了一段辭世句:“一朝行踏錯,半生清名汙,今日乘風去,只乞萬事休。”
至此,“日本國臨時政府”的三巨頭已去其二,只剩下了素來以厚顏無恥而聞名的牟田口廉也將軍,依舊是一臉無所謂地望著橫濱市區騰起的蘑菇雲,安安穩穩地乘坐郵輪撤退到了東京灣對岸的千葉縣。
又過了幾個小時,正在忙於制訂下一步作戰計劃的巴頓將軍,才得到了上述兩人的死訊。對此,他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以為一死了之就能沒事了嗎?應該說他們是太天真呢?還是說他們都是一群廢物……算啦,就讓那個牟田口廉也將軍當首相,去本土組織流亡政府吧!這裡已經用不上他們了!”
輕描淡寫地處理完這點小事之後,巴頓將軍又把主意精力放到了眼前的戰局上。目前,由於日軍壓倒性的兵力和火力優勢,駐日美軍環繞關東平原營造的最後防禦圈已經被突破。各路部隊都在亂糟糟地朝著東京灣沿岸地區潰退。雖然一些部隊還在據守城鎮,堅持抵抗,但是從大局來看,關東平原的失守已屬必然——在周邊山區失守、制空權易主之後,美軍根本沒辦法在一望無際的關東平原上頂住日本坦克兵的狂飆猛進。
而那些來自南美盟國的部隊,在戰鬥力和忍耐力上更是令人失望,基本上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缺乏訓練,缺乏裝備,更缺乏鬥志。此外還缺乏訓練有素的技術兵種;多數南美士兵沒有象鋼盔、挖壕工具和毛毯這樣基本的步兵裝備,野戰能力極差。最爛的幾支部隊乾脆連守要塞都守不好,在戰場上簡直是一觸即潰。
最要命的是,這片戰場的制空權已經在日軍手中,美軍的港口倉庫和補給車隊不斷被炸,辛辛苦苦越過太平洋運來的卡車和給養損失慘重。前線部隊則是糧彈皆缺,縱然有心死戰到底,拿著空槍也是無能為力。
於是,經歷了一連串的慘敗和崩潰,在靜岡和仙台方向的防線均已搖搖欲墜之後,鑑於敵方在兵力、素質和補給上的巨大優勢,巴頓將軍最終決定大踏步地收縮戰線,提高兵力和火力的密度,縮短補給線,模仿當年麥克阿瑟大帥放棄馬尼拉,退守巴丹半島,拖住日軍將近半年的戰例,放棄之前已經幾乎被殺成無人區的關東平原,將剩下的三十五萬盟軍集結起來,撤退到戰線較短的千葉縣房總半島,進行最後的長期抵抗。
——相對於四面漏風、易攻難守的關東平原,千葉縣房總半島的地形要好得多,這個半島東臨太平洋,西攬東京灣,向南伸入大海約一百三十公里,寬九十多公里。房總半島北方靠著本島的方向是平原,而半島南部則是丘陵山嶺地貌,正適合層層設防,節節抵抗,只有兩條緊貼著海岸線的公路可以通往半島的末端。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巴頓將軍硬是頂著日本飛機愈演愈烈的轟炸,克服了各種困難,在房總半島上設定了兩道防線:半島根部的千葉市——九十九里濱防線,以及半島最窄處的富津市——鴨川市防線。兩條防線上均開鑿了大量戰壕和坑道,澆築了水泥地堡,佈設了地雷與鐵絲網,同時在半島內陸山區的隧道中,秘密儲存了不少糧食彈藥,以備長期作戰的消耗。若是作戰物資依然不足,還可以透過海上偷運來補充。
按照美國五角大樓的宣傳,房總半島已經被勇敢的巴頓將軍建設成了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
而根據巴頓將軍自己的估計,在這樣大大收縮了戰線,甩掉了各種累贅和負擔之後,剩餘的三十五萬盟軍應該能夠在房總半島至少層層防守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