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楊帆海吼了他一聲,自己也是心浮氣躁,感到一陣害怕。
自己第一次出戰,沒想就遇到這種情況,心中感觸已經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各種念頭在心中閃過,直到有人在他身邊請示道:“隊長,所有人已經集合。”
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周圍,潰散士兵足有四五百人,不過狀態極差,只有自己麾下那百來名騎兵精神尚好。
這場戰爭究竟成什麼樣子了,楊帆海有種六神無主之感,他個人實力不差,可對於所謂的戰爭完全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完全不知道怎麼去掌控。
百般念頭閃過,卻是感覺手足無措,許久之後,才終於作出決定:情況已經如此,只能做自己該做的了。
楊帆海翻身上馬,大聲令下:“所有人,跟我走!”
隨即帶著這五六百人朝孟城方向而去。
一上路不時遇到潰兵奔逃,昌國人馬四處追殺,每次楊帆海自然都是全力相救。非是大軍出戰,散兵遊勇正是讓他得到機會,個人勇武無人能擋。
到達孟城之時,已經擊殺了數千追擊的昌國士兵,收攏的殘軍亦是達到了五千之數。
孟城前一片狼藉,屍體無數,火焰寥寥,灼燒屍體發出的焦臭味傳遍了四方。
這就是人肉被燒焦的氣味嗎……楊帆海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他烤過不知道多少野獸的肉,但人肉的被燒的氣味還是第一次聞到,令他心中生出莫名寒氣。
這還不過是孟城一處的戰鬥而已,狼口山那邊如今又是殺成了什麼模樣?彷彿間,屍山血海出現在眼前,孤魂野鬼四處苦嘯。
從軍以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今才發現並沒有,戰爭的殘酷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現在該怎麼辦,將軍!”楊帆海輕聲問道。
他身後跟了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乃是絡腮鬍點出來領軍的一員偏將。大軍兵敗如山倒,無人可力挽狂瀾,他是偏將也不例外,只能倉惶逃命。若非遇到楊帆海一路救來,怕是也已經身死。
雖然他職位比楊帆海高了許多,但此時此刻他也知道身後近五千人馬純粹是被楊帆海個人勇武重新凝聚起來,若強行自己來領軍,士氣恐怕會一瀉千里,只能暫時將自己定位在副官了。
偏將輕聲說道:“先派人進孟城看看裡面的情況,稍作休整!”
楊帆海點了點頭,如他所說照做。派人進城查過一番後,發現已經近乎成了空城。
“空城!連百姓都不在了?難不成是帶去昌國了?”
這樣的結果令那偏將一愣,無法置信。孟城畢竟是輔城,離邊境稍微有些距離,在定城未破的前提下,是絕不可能被昌國佔領的。
劫掠之後放棄城池是正常之舉,可連百姓也劫走,這就有些詭異了。劫掠之事要的就是來去如風,帶著百姓趕路,無意於自尋死路。
“不!”楊帆海搖了搖頭,看向定城方向:“他們絕不會就此離去,應該是攻打定城了。”
他本不是笨人,而且之前許帆與絡腮鬍商議的時候他也在一旁聽著,此刻想來想去,只有這麼一個原因了。
“驅逐百姓攻城!”偏將臉色大變:“這太陰毒了。”
將百姓放在大軍之前攻城,到時候定城守軍殺不是,不殺也不是,不管結果如何,孟城的百姓怕難以活下幾個。
“戰爭……還有不陰毒的嗎?”楊帆海低聲說道,再將黑色長槍一舉:“所有人聽令,跟我回援定城。”
胯下戰馬一夾,領著大軍朝定城方向而去。
看著一路狼藉,楊帆海沉聲問道:“將軍,能跟我說說敵將的事情嗎?”
此去定城,定然是一場惡戰,他需要知道更多。
“斷頭刀柳威,與暴屠雷豹,血槍薛城桐三人並稱昌國三兇,皆是以殺聞名,都有築基期實力。”
“其中血槍最強,暴屠最狂,而斷頭刀則是最為毒辣,他是一個為了勝利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人,尤其是在面對蔡騎督的時候。”
“為何?”楊帆海一愣,自是不解。
偏將立刻解釋道:“斷頭刀這稱號,不僅是因為他喜歡砍人頭,更因為他臉上曾捱過一刀,差點被直接斬斷,而砍那一刀的人正是蔡騎督。”
接著又是嘆息一聲:“不知道蔡騎督如今情況如何,若是落在了柳威手中,怕是……”
後果難以想象,無法再說的下去。
楊帆海心中更是一緊,如偏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