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重字。
“多謝阿池哥,”沈知秋如獲至寶:“阿池哥這麼一改,瞧著是比我先前的順暢多了。”
條理也明晰了。
怪不得他們都說阿池天賦優越。
他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如今是一個正常的中等生,雖暫時平庸但很上進。瞧,青瓦書院是個多麼靠譜的地方。
沈持以前總擔憂沈知秋在蘇家私塾呆的時間長了會抑鬱,如今完全沒這個顧慮了。
當晚留宿在沒玉村,夜裡聽春蟲鳴唱,看月影移動,是久別的恬靜安逸。
次日沈山還要留他,沈持說要回去讀書,他們才依依不捨地放他走。
這兩日,江載雪他們該赴省城應考院試了,仨人讓江載雨捎來句話:不用送行啦,在家中等著他們考中的喜訊就行了。
沈持:……
從考中童生之後,院試鄉試會試,全是青雲路,越來越艱難。
能夠勝出的讀書人,除了學識和才華,還得依靠良好的心態。
摯友們不讓他送行,想來是怕見著他又想起上回落榜的事穩不住心態吧。
沈持默默在心中祝福他們考試順利燒尾飛昇。
打這天起他開始閉門苦讀。也不是真的關在家中不出門,黎明還是要去紫雲觀把邱長風吵醒練個劍的。
半個來月之後,院試放榜,江載雪與裴惟籍名在籙,考中了生員。
而岑稚又落榜了。
因著要趕考鄉試,他已立下謝客的誓言,未能與他們一聚。
只等他鄉試完再說。
春去夏來,沈持書房前的水缸被他洗筆洗成了一缸墨水,在陽光下散射著黑瑩瑩的細碎光澤。
鄉試在八月初九舉行,每隔三天一場,一共三場,因時逢秋日,故又稱秋闈。每隔三年,當盛夏的暑熱開始逐漸減弱時,祿縣的秀才們變得興奮而忐忑。但隨著年歲的增長,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落榜,興奮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忐忑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