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而我也是真心對你,這就足夠了。”
“可是……可是……”正在葉曉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樓裡有人走了出來,葉曉龍連忙掙脫開,跳到一旁。
來者與他們並不認識,只是瞟了一眼就從他們身邊匆匆走過。也許在他看來,只不過是兩個早戀的中學生在鬧彆扭罷了。冷漠的都市生活就是這樣,雖然同住一樓,但鄰居之間大多隻是見面點頭打個招呼的泛泛之交,缺乏更深層次的瞭解;而且就算彼此之間完全不認識也不新鮮。
看那人走遠,心虛的葉曉龍才總算鬆了口氣。而陶蕊經過這麼一緩衝,已經擦乾了眼淚,對他露出有些害羞的笑容:“我剛才……”
“不用解釋了。你表姐不是說過,讓我和你做朋友嗎?我們就是好朋友,不管有什麼危險,我都會保護你。”葉曉龍對她燦爛地一笑,“好了,我們回去吧……”說完,他伸手去拉陶蕊的手。但兩隻手一接觸,葉曉龍突然發現陶蕊的手像在冰水裡浸過一樣冷。
“怎麼,你不舒服嗎?你的手好涼。”
“沒有啊?”陶蕊搖搖頭,然後自己左手摸摸右手、右手摸摸左手,最後自己也被自己這愚蠢的舉動逗樂了:“讓你摸摸你的手!……你的手好溫暖啊,我都捨不得放開了。”
“饒了我吧,我的手又不是你取暖的爐子……”葉曉龍無奈地笑了。
“到了夏天我會賠給你的!那時候我的手就金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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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再度降臨,斗木獬換上便服,順著那條熟悉的道路,來到了那個總是漆黑一團的地下室,敲開了最裡面那扇門。
望著給他開門的那個額頭有著一撮白髮的少年,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想來想去,不辭而別總是不好的,所以我最後還是決定來和你道個別。”
少年臉上並沒有流露出驚訝或意外,只是平靜地招呼道:“進來坐。”
一坐下,他不由得產生一陣傷感,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沾染上這傷感:“天下果然沒有不散的宴席呢,我要離開這座城市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可能無法保持任何聯絡。不過你放心,會有別人替我來照顧你。”
“我可以獨立生活,並不需要別人照顧。”少年為他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水是大自然賜予人類的最佳飲料。”
“謝謝!”他接過杯子,呷了一口,欣慰地一笑,“你真的長大了呢,不再是那個面對陌生的都市感到迷茫、無助的孩子。”
“對待自己不喜歡、卻又不得不接觸的東西,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徹底遠離、一個就是想方設法讓自己去接受。”
“蠻有哲理的。”斗木獬往深裡一琢磨,忽然聯想起自己的新任務,不也是這樣嗎?“看來我是不能逃避了,恐怕只有調整自己的心態去坦然接受了。”
“我不問你去哪裡,因為我知道任務是要保密的;不過,祝你好運!”
“衷心謝謝你,星虎!”斗木獬深情地摸了摸張星虎的頭,“其實……我此行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就去找Master,他雖然說話很嚴厲,但是心腸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還有,如果遇到對付不了的魔物,你可以找青龍、朱雀來幫忙,他們就在你的身邊……”
“這我早就知道了。”張星虎微笑著一頷首,然後用自嘲的口吻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他們也捲入我的麻煩中,我知道自己是個會給身邊的同伴帶來不幸的傢伙。”
望著他堅毅的臉龐,斗木獬發出一聲慨嘆:“沒有發覺嗎?你的善良才是你真正的力量來源,也是足以戰勝命運的武器。”
“可是,我還是不敢嘗試。也許,只有單獨行動最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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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朱靈靈再次早早來到學校。由於事實證實了她此前的猜測——葉曉龍就是青龍,而證實這件事的竟然是陶蕊的話,她整晚都沒睡好,顯得有些憔悴。每當想起陶蕊關切的樣子,還有親切地呼喚“曉龍”,她都感到心煩意亂。“可是……還不知道曉龍那個死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的心中,還殘留著僅存的希望,也正因為如此,她還沒有跨掉。
在焦急中等待了很久,終於等到葉曉龍來了。不過,當她看到葉曉龍和陶蕊攜手走進來、臉上的神情比以往任何都要更親密時,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曉、曉龍,早!”她忍住哭的慾望、強作歡顏,跟葉曉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