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把尋尋常常、普普通通的柳葉劍,細細長長的,看不清楚是什麼材質,給人的感覺應該是金屬的,隕鐵又或者其他……
雙方交手的一瞬間,立刻有高爆彈一般的聲音陡然出現在了交擊處,一股巨大無匹的炁場旋風升起,向四周擴散。
有幾個稍微離得近一些的道人,給這風一吹,居然站立不穩,直接跌到在了地上去。
我這邊的距離還算是足夠,不過也能夠感受到強大的風壓。
就好像是摩托車騎上了一百四。
臉都有些變形。
緊接著兩人爆發了最為激烈的戰鬥,燦爛的劍光在兩人之間澎湃而起,無數劍風飛揚,落到旁邊,立刻就是一道深深的印子。
一人腰身般粗細的樹木,被這劍風掠過,立刻從中折斷。
旁人根本瞧不清楚人,只能夠看見兩個快到了極致的幻影,在那廢墟之中快速移動著,然後交手,每一擊都是那般致命,但兩人卻都沒有傷得到對方,快速的移動之中,只能夠瞧見兩條線。
叮叮噹噹的交擊聲清越而具有穿刺感,在整個天山派上下回蕩著。
這樣的戰鬥,已經不能夠有任何人敢插手其間。
因為如果有人進入,唯一的可能,就是成為炮灰,變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而這景象在我的眼中,卻又是另外一個景象,憑藉著無相步對於身位、步伐和進退的領悟,以及我對於南海劍技的瞭解,我瞧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瘋道人手中的魚腸劍雖然短小,但是卻有著一種無往而不利的犀利。
這種犀利,是抵擋蔣千里諸般手段的主要法門。
我師父南海劍妖在傳授我手段和法門的時候,在那廣南的監獄裡已經呆了十個年頭,不但如此,他那具借屍還魂的身體都已經快油盡燈枯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選取了一種類似乎醍醐灌頂的密宗手段,讓我自己領悟,而沒有手把手地教我。
這是一種際遇,也是一種遺憾。
畢竟他已經施展不出這般玄妙的諸般手段來了,特別是南海一脈賴以聞名的南海劍技,他只能夠透過種種風捲雲動、大浪淘淘的山海影象給我自行感悟。
然而那些冰冷的畫面,又如何能夠有面前這種活生生的展示,來得暢快?
瘋道人此刻展示的,就是最為原始、純熟和犀利的南海劍技。
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教科書一般標準。
然而就是這樣的手段,卻將天山派蔣千里的諸般法門給牢牢剋制住,不讓他有任何逞兇的時機。
戰鬥一開始就顯得十分激烈,而我的這邊也顯得並不太平。
在短暫的時間裡,我已經搬了兩次家。
因為剛才那狂湧而出的龍脈之氣,使得天山派千年的基業變成如今這般慘狀,所以對我恨之入骨的人多之又多,而云陌阡雖然是那血族十三聖器的魔偶,但也抵不住這般多道人的攻擊,每每抵禦不住,便只有帶著我跑路。
要不是因為我這兒還有逸仙刀,可以勉力抵擋,說不定我已經就給那憤怒的天山派道人給吞沒了去。
眼看著雲陌阡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我暗自念起法訣,將左手一抬。
出來吧,火焰狻猊。
吼!
一聲獸吼,那火眼狻猊帶著滿心的不情願,陡然出現在了世人跟前,這玩意渾身冒著焰火,身形巨大,無端厲害,任何膽敢靠上前來、意圖不軌的道人,它便上前,張開大嘴,一口火焰噴出去。
這火焰灼熱,遇木燒木,遇石燒石,遇鐵燒鐵,遇人燒人,一時間周遭一片熊熊大火,膽敢過來找麻煩的便屈指可數了。
雲陌阡和我這時方才舒了一口氣。
而就在此時,與瘋道人纏戰許久的蔣千里突然間一聲吶喊,口中大聲吼道:“身披百衲伏魔衣,手執五明降鬼扇;代天宣化,咒棗書符;運風雷於咫尺之間,剪妖魔於鬥罡之下;道參太極,位列先班;松筠野鶴任縱橫,遐邇孤雲常自在……吾祖師崇恩真君,弟子有難,天山派有難,還請現身救我!”
他口喝頌言,突然間頭頂烏雲翻滾,將皎月給遮掩了去。
而那不斷翻騰的烏雲在咒畢之後,突然間化作了一張不悲不喜的天師臉孔來。
那烏雲組成的巨大人臉中,唯有兩點光芒透亮,卻是那天師雙目,透著九天之上的皎潔月光,從縫隙之中探出,最終落在了蔣千里的身上來。
兩束光芒落在了蔣千里的身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