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答應著。
上燈時,準備出門,魏昭裡面穿棉襖裙,書香拿著一件大紅羽紗白狐狸皮斗篷給魏昭披上。
寒城的燈會,上元前後各一日,全城張燈結綵、燈市一整條街,從東到西,燃燈幾千盞,明燈璀璨,過往行人,人人手裡提燈漫遊,盞盞爭奇鬥豔。
書香幾個一人買了一盞燈提著,燈市裡各式各樣的花燈,魏昭獨喜歡宮燈,買了一盞宮燈,細木為骨架鑲月白絹紗,白絹圖畫梅花,精緻高雅。
剛付了銀子,接過宮燈提著,幾個胡人裝束的男人走過來,客氣地行中原禮,其中一個為首的男人抱拳說:“夫人,白公子請夫人去我部落做客。”
白燕,魏昭不疑,跟慕容晏第一次在燈市初見,她稱呼他白公子。
為首的男人看她沒拒絕,又道:“馬車在街口等著,夫人請。”
魏昭回頭對書香幾個丫鬟說:“你們自己回去,我有事去慕容部落。”
萱草知道慕容部落首領慕容晏跟夫人的交情,也不擔心。
廣闊的草原上,曲水河邊,坐落著慕容部落寨子,夜色下,白雪皚皚,萬盞紅燈籠照著方圓數百里,一片耀眼的紅光,萬頂氈房連成片,一望無際,非常壯觀。
慕容晏身披白貂鶴敞,腳下玄金粉底羊皮靴,站在一座巍峨雄偉的氈房前,自有一股高貴的王者威儀。
淡淡月色下,一個身披紅斗篷的女子施施然走了過來。
“魏姑娘,白某等待多時了。”
慕容晏溫厚地笑著迎上前。
“白公子,別來無恙!”魏昭翹起唇角。
“魏姑娘請!”
慕容晏前面帶路,魏昭隨行,走進這座部族中央王帳。
氈房裡金碧輝煌,豪華壯觀,地上鋪著紅地毯,兩旁高懸無數燈盞,輝煌璀璨,兩旁綵衣侍女侍立。
王帳裡,安放著兩張案几,慕容晏跟魏昭對坐。
慕容晏一揮手,兩排綵衣侍女端著金銀器皿,魚貫而入,最後兩個胡人抬著一個案子,上面擺著烤乳豬、烤全羊,美味珍饈,金樽清酒。
魏昭端起羊脂白玉酒盅,“祝賀你,晏王。”
慕容晏手執金樽,“如果沒有魏姑娘當時仗義出手,沒有白燕的今日,這杯酒我謝魏姑娘。”
魏昭微笑,抿了一口清酒,“當時的魏姑娘如今已是徐侯夫人。”舉起玉盅,“謝晏王盛情款待。”
慕容晏執著金樽,似回味著,“我只不過回敬魏姑娘,魏姑娘曾在萱陽最大的酒樓請過我。”
魏昭想起當時情形,彎眉淺笑,“我把手鐲都壓上了,可見心意之誠。”
“我被人追殺,落魄之時,蒙姑娘瞧得起白燕,天不亡我,派姑娘來幫我。”
慕容晏那時狼狽到如喪家之犬,正月十五與魏昭偶遇,之後魏昭又出手相救,他撿了一條命,才有現在翻身之日。
他悵然感慨,如果早半年奪回王位,眼前心儀的女子,他有跟徐曜一爭的實力。
酒過三巡,慕容晏站起來,“我請魏姑娘看一看我們部族是如何過節的。”
手一揚,“魏姑娘請。”
魏昭隨著他走出氈房,氈房空地上,無數燈籠,籠著數十個火堆,照得亮如白晝,胡人年輕男女穿著五顏六色的綵衣,翩然起舞。
齊聲吶喊,“大王千歲。”
慕容晏跟魏昭接受本族部落人的頂禮膜拜,慕容晏抬抬手,眾人接著跳舞,
一個跳舞的胡族姑娘跳到跟前,望著魏昭,“你是救過我們晏王的漢人姑娘?”
魏昭看這個姑娘面容白淨,遠山眉,烏黑大眼睛亮如星辰,身段苗條,舞姿優美,友好地微笑,“上天降大任於晏王,怎能收回晏王。”
“你喜歡我們晏王嗎?”
胡族姑娘熱情奔放,性格豪爽大膽。
魏昭並不介意,有點喜歡這個姑娘,“我已經是燕侯夫人。”
姑娘興奮伸出手,“我叫烏落梅,我父親是烏部落的酋長,我能跟你做朋友嗎?”
姑娘很真誠,魏昭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梅姑娘,我很高興跟你做朋友。”
“我們一起跳舞吧!”
烏落梅拉住魏昭參加到跳舞的人群中。
慕容晏站在那裡,望著人群中耀眼奪目的紅衣女子,恍若初見魏昭時,燈火闌珊下,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提著宮燈,像煙花一樣絢爛。
遼陽城
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