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成向蕭承熙敬酒,“太子殿下,咱們早之前見過的,當時不知你就是太子,莫怪罪。” 他以前在莊園裡沒少編排蕭承熙,現在想來真是一身冷汗。
蕭承熙舉杯,“當日是孤未曾言明,不知者無罪。” 當時他並不在意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但阮盡歡好像在意,他便配合她。
“雪成最近在做什麼?”
聽到阮雪成不是在家替鄭氏管鋪子算賬,就是在外遊蕩時,鄭氏與阮叔父臉上都訕訕的,丟人吶!
蕭承熙體貼一笑,“如此倒也自在。”
阮叔父尷尬道:“讓太子殿下見笑了。雪成你出息點!回頭父親給你尋個差事,你做出一番事業來!”
“父親,我也想啊,但你能給我尋到什麼好差事?最多是個守門卒,就別瞎花錢了,我現在挺好。”
除了阮盡歡與不懂事的阮明巖外,眾人都羞得抬不起頭來,這事在新婿面前太丟人了!
尤其新婿還是太子。
阮奮暗暗尋思,等過段時間去找找同僚,看能不能給侄兒謀個職位。
蕭承熙放下手中酒杯,“雪成,你可願意去司御率,做錄事參軍?”
雪成手中的筷子差點給扔了,“司御率?你讓我做錄事參軍?”
司御率是東宮十率府兵之一,錄事參軍官級為從八品上。
“是,你若願領職,後日便來東宮,孤讓楊遇帶你去司御率府。”
“願意!願意!我願意!多謝殿下!”
便是新科狀元,往往也是九品或八品的文職做起,從八品上對他來說已是難得。
阮叔父與鄭氏喜得合不攏嘴,拼命朝阮盡歡使眼色,阮盡歡舉起酒杯:“多謝殿下。”
“太子妃客氣了。”
阮明巖高興道:“姐姐,太子姐夫給了哥哥官做?我也要,我也要!”
鄔氏沉下臉喝道:“明巖,不許胡說!” 他當東宮官職是糖果嗎?想要就要?
徐氏趕緊捂住兒子的嘴,起身向蕭承熙賠罪,“請太子殿下恕罪,他年紀小不懂事。”
蕭承熙不以為意,“無妨。”,他對阮明巖道:“你年紀尚小,依朝例不能授予官職,等你長大再說。”
鄔氏聞言若有所思,阮明巖還小,但阮昭成已是長大成人,縱然他明年能高中,但若無門路,也很難謀到好官職,太子如果願意幫忙,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不由悄悄看向阮盡歡,阮昭成是她親哥哥,她總不能不管吧?
飯後,她便尋了個藉口將阮盡歡叫去自己院中。
阮盡歡才不想與她敘什麼母女之情,她們之間壓根沒情分可言。
鄔氏顯然也明白這點,她語重心長道:“歡歡,我知道你記恨母親。”
“母親知道就好,以前記恨過,但如今不恨了,不值得。”
鄔氏一哽,“你就不能與母親好好說話?咱們母女竟離心至此?”
“母親,我以前多想與你好好說話,可你給我機會了嗎?話還沒說上兩句,你就開始不耐煩,嫌我吵嫌我囉嗦。”
鄔氏掐掐手心,“歡歡,我十月懷胎將你生下,好歹有生育之恩吧?”
阮盡歡冷冷道:“又不是我讓你懷孕的,更不是我讓你生下孩子的。” 那些痛苦是原主受過的,她沒有資格替原主選擇原諒。
鄔氏倒床掩面哭泣,阮昭成走進來,“妹妹,我不會借東宮之勢,但你以後也別再讓母親傷心。母親畢竟生了你,你這樣待她實在過份。”
妹妹怎麼就如此狠心薄情?她連阮雪成都願昭拂,為何不願幫幫自己呢?
阮盡歡聞言丟下一句話,“哥哥請記住,萬事種什麼因,便有什麼果。”
出了鄔氏院子,她斂起情緒回到蕭承熙身邊,“殿下,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蕭承熙頜首:“好,我們這就走。”
一路上阮盡歡沉默不語,蕭承熙也不問她,等回到東宮寢殿後,阮盡歡呆呆站在窗前,望著簷角下透出的藍天,關於原主的記憶紛紛湧上來,她胸口堵得有些難受。
“殿下,有這麼一個人,她母親傷害了她,她一定要原諒對方嗎?不原諒就是錯嗎?”
蕭承熙柔聲道:“你願意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嗎?”
阮盡歡將原主的回憶說了一些,眼睛漸漸溼潤。
“我,我一定要原諒她嗎?我不恨她,但也不想與她有母女之情,錯了嗎?”
蕭承熙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