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了。他從未見過這種打法。城頭完全被對手的密集炮火控制住了,打的自己的官兵連腳都站不住。而城下的大批長毛居然也是頂著自己的炮火在向上衝。他親眼看到不時會有炮彈落在長毛自己人的頭上,可是炮火依舊不停。瘋了,簡直是瘋了!
不過,他也發現了對手這麼做的效果,那就是很快就會有人躍上城頭。他眼紅了,拼命想組織起人馬制止爬城的人,可哪還有人想和他一起這麼做呢?
炮火終於停了,隨著幾個他不知道叫什麼的東西順著牆外丟進來,緊偎垛口下,還在死命壓低身子試圖躲避長毛炮火的兵勇,在轟鳴中被炸的血肉橫飛。垛口上,剎那間出現了第一個他看到的長毛的身影。
羅澤南從爆炸的暈懵中醒來,大叫一聲,揮刀就撲了上去。面對著對面那張還帶有稚氣的面孔,在他拼盡全力砍下那一刀的同時,心裡竟有著一絲絲的憐憫。這麼小!
可惜,事情很不遂願。羅澤南的刀砍空了,天軍的“娃娃”機敏地一閃,飛快地取下嘴裡銜著的腰刀,一刀捅進了他的小腹,隨即一腳將他踢翻,看也不再看,又朝下一個對手撲去
………【第七十六章為什麼還要留著它呢?】………
“想法也許不錯,可是你們管不住炮彈,這是拿弟兄們的生命在開玩笑。”
“上去了!”石祥楨緩緩地放下望遠鏡,他看看喋喋不休的翼王,“殿下,下次我們一定做的更好。”
“下次?”石達開收起望遠鏡,一瞪眼,“永遠不許有第二次!”
“殿下,我記住了。”石祥楨答應著,蹭地跳上戰馬,倉啷一聲抽出寶劍,衝著早已躍躍欲試的大隊騎兵一舞,“弟兄們,跟我殺!”
伴隨著一片的殺聲,幾千匹戰馬翻蹄如盞,如滾滾洪流,席捲起遮天蔽日的煙塵。
石達開對自己這位彪悍的大哥著實有些無奈,他搖搖頭,從親隨石祿的手裡接過馬韁。嶽州得手了,下一步就是長沙。他策馬緩慢地走著,心裡在盤算著林海豐在信裡說的話,“得到得不到長沙在其次,主要目的是要全部殲滅曾國藩在衡州訓練之湘軍,尤其是曾國藩、左宗棠等人,務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腦子裡翻騰著林海豐對他講過的曾國藩的一切
林海豐現在滿腦子想的可都是揚州和鎮江的事情。安排好好手頭的一切事情,他簡單地用過晚飯,就離開了天京連夜趕往鎮江。這次,他特意帶上了李秀成、李侍賢,還有從紅一軍調來的一營人馬。
出了天京沒有多久,柳湘荷就在馬背上“磕”起了頭。自小被拐賣,青樓裡的耳濡目染,使得她對拯救了自己命運的天朝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激之情。尤其是來到安王的身邊後,她居然從一個普通的侍女,被安排在一個極其重要的位置上,成為天朝的女官員。除去那種報恩心理之外,她又多了一個美麗的夢。她細心、努力地盡著自己最大的力量,來照料殿下。
殿下需要寫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從開始的口授,到現在殿下已經必須是自己先打過草稿,然後再要她來謄清。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連殿下的私人信件也要她來代筆了。殿下可謂是才華橫溢,本來在她的想象中,殿下的字型一定是那種極為有力的狂草,平時喜歡口述也許是個習慣。哪料到堂堂的殿下字寫的歪七扭八不提,那錯白字就多了去了,鬧的她是天天的頭大。寫不盡、猜不完的“字謎”,已經叫她難得能睡上幾個囫圇覺了。不過,她一直保守這個兩個人間的“秘密”,即便是路靜偶爾和她遇上,私下談起安王、寧王的時候,她也從未露出過殿下的“秘密”。她把它深藏在自己的心裡,每每一想起來,就會在睡夢中笑醒。
夜風襲來,開始叫人感到一絲涼意。林海豐動了動身上的披風,扭臉看看隨在身後的柳湘荷,他微微一笑,伸手帶住了她的馬頭,“我說柳尚書,怎麼變成磕頭蟲了?”
“沒,沒啊。”柳湘荷迷迷瞪瞪地睜大眼睛,向兩邊兒看了看,“是到地方了嗎?”
“到地方?”林海豐哈哈地笑了起來,“我看你要是再走下去,就該到地上去了。”他跳下馬,衝後面跟上來的馬車一擺手,又一指柳湘荷,“下來吧,去馬車上去。要不會耽誤事兒的。”
“那那上面裝的可是炸藥啊?”柳湘荷下了馬,嘴裡嘟囔著。
“唉,都怪本王,怎麼沒想著給柳尚書搭個轎子出來呢?”林海豐呵呵地逗著,“去吧,人家趕車的和押車的弟兄都不怕,你怕啥啊?”
“誰說我怕了,人家就是”柳湘荷唧咕著爬上了馬車。
“恩,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