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飯才會冒出這麼大的煙呢。再說,現在還不到作飯的點兒呢啊。”
來到鄭南辦公的地方,洪宣嬌怎麼也沒有想到竟會是如此的簡陋。它只是一排帳篷中的一個,裡面除去應有的十幾把椅子,再就是一張很大的桌案了,可能是準備的匆忙,桌案表面還算光滑,桌腿卻都很粗糙,甚至連漆都沒漆。桌案上都是一張張畫著她看不懂的道道的紙。在一側,路靜正埋頭書寫著什麼,見到她進來,也只是抬頭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就又顧自地忙著自己的事情。
“請坐,宣嬌妹子。”鄭南看著洪宣嬌那略顯詫異的目光,一面招呼侍衛進來給她倒茶,一面坐下來,呵呵地笑著,“是不是看著很凌亂啊?沒辦法,剛剛開始總會有個過程,慢慢就好了。今天妹子光臨,有什麼事情嗎?”
“哦,”洪宣嬌機械地答應了聲,隨即婉爾一笑,“沒事就不能來嗎?”
“可以,可以。”鄭南接過侍衛端來的水,送到她的手裡。
洪宣嬌輕輕抿了口燙燙的茶水,心裡一陣暖融融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她當然是有事才來的這裡。“九哥要是有室你就先忙你的,我先坐這歇會兒,我不急的,就是想來看看你。”說著,她的臉微微一紅,輕輕低下了頭。
“那好,妹子先坐,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再陪妹子聊天,晚飯就請妹子一起吃了。”鄭南笑著站起身,收拾著桌案上的圖紙,又把門口的侍衛叫了進來。
望著眼睛裡佈滿紅絲,臉色也明顯發鏽的寧王,洪宣嬌的思緒一下回到了昨晚的天王府。
剛剛吃完晚飯,二哥就打發女官把她叫到了御書房。一見到二哥,他就好象不認識了似的,上下仔細地打量著自己,把她瞅的既感莫名其妙,又覺得羞澀。
“二哥,怎麼了呀你?”洪宣嬌嗔怪地坐了下來,椅子上也好象有著針芒。
洪秀全呵呵地笑了,“朕是想看看,朕的妹子還是不是從前待字閨中的那個妹子了。”
洪宣嬌由打鼻子裡“哼”了一聲。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她心裡就感覺酸酸的。她和幾個哥哥不一樣,從小不愛紅裝,見到筆硯和女工就頭痛。她喜歡舞刀弄劍,為此也練就了一身的好武藝,併成了洪秀全起事前難得的好助手。她的確堪稱是太平天國的第一巾幗,那不是因為沾了誰的光,而是全憑藉自己深入虎穴時的機敏善變,攻城拔寨時的勇猛無畏,為自己博得了眾人的讚譽。
遺憾的是她自己的終身大事卻是草草率率,未能像她心目中想象的那樣。為了政治目的,她委屈地事身於蕭朝貴。可以說,為了二哥的所謂大業,她已完全捨棄了自我。現在,她又有了一種隱隱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二哥當年勸自己委身於蕭朝貴的時候就有過。
………【第三十八章其實即便他不說,洪宣嬌也。。。。。。】………
“來,給朕的妹子上晚銀耳羹,”洪秀全朝女官一揮手,歪頭看著洪宣嬌呵呵地笑著,“朕可是聽說這銀耳羹可以養顏哦。”
“二哥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啊?”
“恩,是有點兒事情想和妹子商量商量。”洪秀全點點頭。他非常喜愛自己的這個妹子,而且也十分地信任妹子,畢竟妹子為自己犧牲的東西太多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心裡所想到了,話到嘴邊兒又覺得很難啟口。
“那就說啊?”洪宣嬌示意女官把送來的銀耳羹先放在一邊兒,兩眼直直地瞅著二哥。
“哦是這樣,朕朕想問問妹子,你對那個寧王印象如何啊?”洪秀全眯縫起眼,盯看著妹子。
洪宣嬌的臉騰地就紅了,她仰起頭,輕輕地閉上眼睛,眼角不覺中滲出了一絲淚水。不用再朝下說什麼,她已經知道了二哥的想法。喜歡不喜歡是一回子事,自己是個事身過一個男人的人了,儘管那個人她並不喜歡,甚至結婚後也只是麻木地應付,可脖子上畢竟還有著列女不事二夫的枷鎖。再走下去,自己豈不是要被多少人所恥笑!
洪秀全站起身,親自取了條面巾,放到妹子的手裡,“對不起啊,妹子,是不是二哥我太自私了啊?”
洪宣嬌睜開眼睛,接過面巾,看看二哥眼裡那期待的目光,她輕輕嘆了口氣,
“二哥,你說吧,又打算叫小妹去做什麼?”
“其實二哥也不是完全為了自己啊,”洪秀全輕輕拍了拍妹子的肩頭,又細心地看到妹子領口有個線頭,他取下來,拿在手裡有指頭捻弄著,“安王和寧王兄弟剛來,二哥也得知他們一直為了天朝沒日沒夜地操勞,咱們總要關心一下他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