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了,也要叫自己的家裡人跟著舒適一下了。”
“是,天王。”蒙得恩似乎被感動的熱淚盈眶了,哽咽著說。
“哦,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了,”洪秀全眯縫起不大的眼睛,瞅著蒙得恩,“聽說新科的女狀元不錯啊。”
蒙得恩嘿嘿一笑,“是不錯啊,她叫傅善祥,文章好,人也長的標緻的很,真是一個少見的人物啊。不過”他說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
“恩?”洪秀全本來正想象著這個女狀元的樣子,見蒙得恩支支唔唔,不高興地問,“不過什麼?”
蒙得恩小心地說:“天王,她現在已經是東府的人啦。”
“呵呵,那好啊,”洪秀全言不由衷地打著哈哈,心裡竟有一種失落感,“我就是隨便問問,既然是朕欽點的狀元,總該領來叫朕看看,也好量才錄用的。現在東王慧眼識玉,也就省得我操心了。”
“是啊是啊,還是天王胸懷寬廣,處處為著天朝考慮。”蒙得恩嘴上慨嘆著,心裡卻是不以為然。天王此時心裡想的是什麼他太清楚不過了。天朝明令施行的是男女分館制度,對於丞相以下的軍民,別說男女結合,就是夫妻也不能住在一起。可是再看看這個天王,妻妾過百了,還是總嫌不夠。
“天王,”他左右看了看,諂笑著輕聲地說,“您是不愛走動啊,其實咱這金龍城裡就有比那個傅善祥還不差的丫頭啊。”
“是嗎?”洪秀全精神一振,目不轉睛地盯著蒙得恩,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快說,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見?”
“您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啊,”蒙得恩先惡狠狠地掃了書房裡的幾個女官一眼,而後指指東面,俯在洪秀全的耳邊說,“賴王妃娘娘那裡有個天仙似的漂亮姑娘,剛滿十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王妃娘娘曾對人說,如果這次她要是參加了科考啊,準是個頭名。”
洪秀全大張著嘴,手心裡都捏出了汗,他使勁兒地轉動著大腦,在記憶裡搜尋著蒙得恩所說的這個女子。好半天,才嚥了口唾液,“呵呵,既然朕都一直沒有見過她,那一定是王妃有什麼打算吧。”
“聽說是王妃娘娘想收她做義女。”蒙得恩點著頭。
“你知道的真多啊?”洪秀全歪頭瞟著蒙得恩,樣子怪怪的。
“天王,我”蒙得恩心裡一寒,急忙想解釋什麼。
洪秀全擺了擺手,“你做的很好,不過王妃那邊的事以後還是少知道的好。”其實,他喜歡蒙得恩這樣。蒙得恩在起事之初,不僅曾對他有護駕之功,而且處處都為他著想。只要有蒙得恩在,自己一個手勢,哪怕就一個眼神兒,他都能理解自己的含義。
洪秀全是個生性喜歡猜忌的人,他不相信任何人,可他相信蒙得恩。不過他的後半句話還是出自真心的。王妃賴氏是他的結髮妻子,也許是出於良心的不安,也許賴氏本身在後宮做的叫他無可挑剔,他對任何嬪妃都打罵的習以為常,唯獨對賴氏還是客氣很多。
“啟稟天王,翼王殿下候見。”一個女典天官進來躬身稟告。
洪秀全抬眼看看那架落地的西洋鍍金大鐘,一皺眉頭,已是下午五點了,這個達袍,他不吃飯還不叫別人吃飯啊?他衝蒙得恩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後轉頭吩咐一聲,“請翼王來這裡。”
翼王石達開是剛剛從東王楊秀清那裡出來,直接來晉見天王的。自從定都天京以來,東王以軍師之職統攬整個天朝軍政事務,北王韋昌輝負責天京防務,他的任務是輔佐天王襄理軍務。
“王兄,臣弟有禮了。”石達開深施一禮,按著天王的示意坐了下來。
一見他憂鬱的神色,洪秀全微微一笑,指了指女官端來的冰銀耳羹,“達袍,先喝口這個,既解暑氣,又能敗火。你看看這些清妖頭多會享受,那陸建贏居然在他的兩江總督府裡還存下了冰塊。可惜,他福分太淺了,只能留給朕來享受了。”他呵呵笑的很是得意。
石達開接過那盛有冰銀耳羹的玉碗,象徵性地抿了口。再看看天王背後站立的兩個搖著紙扇,一左一右為天王扇著風的女官,心裡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從天王的身上,再也看不到金田的那個洪秀全了,他暗暗地嘆息一聲。
“天王,林鳳祥發回文書,他們已經北渡黃河,目前到達河南的懷慶府。”石達開放下那晶瑩剔透、沒有一點瑕疵的白玉碗,望著天王說。
“當初不少人反對孤軍北伐,現在看來這個決策還是對的嘛。”說到這兒,洪秀全覺得有些刺激石達開了,因為反對孤軍北伐的,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