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聲的戰鬥。所有的紅軍將士,都是悶著頭衝向各自的目標,一切氣力都用在了手上和腳下。可憐的沙俄第一營營部,是遭受第一批殘酷打擊的重點目標。這並不因為紅軍將士知道這裡是沙俄的首腦機關,僅僅是因為它太大。別的院子都是前後兩排分立,唯獨這個院子前後聯通。順大門衝進來的紅軍士兵,朝每一個房間裡丟進去一顆顆手榴彈的同時,爭著搶著向寬大的後院跑。就像戰後士兵們說的那樣,像這種大宅子裡,越往後面,有價值的東西就越多。
沙俄第一營營長僅僅衝出房門沒幾步,就被迎面的一梭子子彈打得如同馬蜂窩。而他對面衛隊居住的大房子,房門才被開啟,幾隻槍口就彷彿潑水似的把子彈送了進去。慘叫聲中,敞開的房門被封鎖,窗欞被打得爆裂,窗紙破碎。變成張開著的黑洞的窗戶,磁石般地把幾顆手榴彈同時吸引了進去,跟著是更悽慘的鬼哭狼嚎。這個住著三十多人的大屋子裡,同時丟出了七八件白色的上衣。
十幾分鍾後,戰鬥結束。美麗而溫暖的沙灘上,跪著一百多衣衫襤褸,甚至還有乾脆就是赤條條的沙俄兵,他們一個個毫不例外地雙手抱著肩膀,牙齒上下磕碰著縮成一團,就像是一覺醒來走進了寒冬臘月。面對周圍昂然坐立馬上,手執明晃晃戰刀的騎士們,聽著像穿烤肉一樣,在慌不擇路中被木柵欄穿破肚腹的不幸的同類們的哀聲哭嚎,他們的每一根神經都不能緊縮。其實,對於那些拿慣了刀槍去恐嚇別人的人,當他們面對別人拿著的刀槍的時候,這就是最正常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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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誰也沒有料到會遇上這樣的軍營】………
在威海特別區,不要說是零零散散的槍聲不會引起一般人的大驚小怪,就是短時間地來上更密集的一陣子槍聲,似乎也早已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有什麼辦法呢?當一群野獸瘋狂地踏上一塊他們完全陌生的國土的時候,只有手中的大槍及肋下的戰刀,才能帶給他們所需要的一切安寧。
當初他們搶什麼不需要槍呢?搶吃喝、搶財富、搶女人、搶他們所需要搶的一切的時候,槍聲既是一種威力的炫耀,同時又是勝利者的宣言。如今他們已經是這裡的“主人”了,可槍聲就像是節日裡的鞭炮,不時不時地放上一放,怎麼能顯示出佔領者的尊貴?
總而言之,威海特別區的槍聲,就如同是一種安慰劑,能叫所有的沙俄們感到心情舒暢。因為,還有一個原因,只有他們自己清楚,那每一聲的槍響中,都會有一個鮮活的性命倒下去,但那絕對不會是他們俄國人。
就像眼前的這位營長和副官一樣,營長聽慣了槍聲,反倒在酒杯的破碎聲響中,失去了對槍聲的敏感,那本來也許距離這裡並不遠的槍響,他居然竟沒有聽到。副官聽到了,可直到他走出營長的臥室,走出營部大門,照準大門外大紅燈籠照耀下的兩個懷裡抱著槍,卻在迷迷糊糊地對著昏睡、滿嘴還噴吐著酒氣的哨兵的屁股,每人狠狠地踢上一腳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今天的槍聲到底與平時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其實,這都是白說,今天的槍聲與平時打死一隻山雞,或是一隻野兔,或是個什麼人之類物事時的槍聲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就是習慣的力量。一支對槍聲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敏感的軍隊,接下去還會有多麼大的悲哀,那就可想而知了。
副官咒罵完睡夢裡醒來的哨兵,整了整腰帶,然後朝東邊的哨位方向走。東邊是河,河那邊是一馬平川,幾十裡內也再沒有他們的駐軍,只有一些比狗強不了多少的聯防團們,從安全形度上看,這裡的確是更需要注意。至於剛才響槍的西面,不足十里外就是他們的第三營和團部所在地,那裡絕對是安全的。在他的心裡,今天的查哨還只是一個演習,不過,即使是演習,那也要一切從嚴,一切要從實戰出發。就像剛才那兩個人渣出現的情況,以後必須要避免。儘管東西要道上都有哨位,而且還不止一個,可這兩排營區就你們兩個站崗的,居然也敢睡覺,成何體統。
少校大人是個有本事的軍人,只是年紀大了,又文盲一個、粗俗不堪,所以難討上司的喜歡,所以才會有升遷上的種種難處。他不一樣,雖然出身低微,可他年少時運氣好,居然攤上了一個以教書為業的鄰居。儘管受益不多,卻靠著嘴甜和刻苦,多少認識了幾個字,湊合寫封信啥的還勉強夠使。憑著這一點,在威海駐防軍中他也應該算得上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了。只要能把少校大人的那點兒軍事本事再學到手,而不去模仿少校的為人,在他看來,他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漫長,威海駐防軍會給他提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