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cháo的職業,個體理髮匠。
兒子當兵在外,上學的nv兒有政fǔ管著,老伴月月又能拿回來一份足以令一家踏踏實實地生活的薪水,老王師傅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他之所以要選定去幹一個個體理髮匠的另外一個由頭,也只是不願意天天地閒在家裡,力所能及地給周圍的人們提供些方便而已。
一八五七年,已經十八歲的nv兒王月菊被選送進了梅林護士學校,兩年後,也成為了光榮的紅軍一員。之後,就隨著組建紅軍總醫院的人馬來到北京。
就在兩年前,為了更便於照顧老王師傅兩口子的生活,他們也被動員遷到了北京。老伴繼續做著熟悉的食堂工作,而老王師傅自己,則在團結城內承租下了這間商鋪房,接著做起了他的理髮匠。
早在天京的時候,石達開就是老王師傅的常客。即便是在離開天京之後這些年裡,石達開也一直沒有忘記了他的這位老朋友。所以,老王師傅來到這裡剛剛才把店開起來,石達開就又找上了mén,接著做他忠實的顧客……
“呵呵,看你石委員長把我說的,都快成了一個能供在廟裡的聖人了,”石達開這番帶有讚譽的講述,令老王師傅很是有些臉熱,“其實啊,我就是不想當那種賴在咱自己的政fǔ身上的蝨子。現在的這個活計還不是很好,能幹的時候就幹一點兒,實在不行了的時候呢,還可以自己就放了自己的假。再說了,我這一個月幹下來,那到了手的錢也是很不少哩。”
“哦,呵呵呵,老王師傅,您這一個月要是都幹下來,能掙上多少錢啊?”林海豐笑著介面問到。
此時老王師傅已經為石達開理好了頭髮,開始把那張活動的椅子的靠背放下來,抄起一把刮臉的折刀開啟,對面桌子邊掛著的一長條皮子上來回地磨著刀,準備要給石達開刮臉。
“我給你算算哈,”聽到這位他在天京療傷的醫院裡曾經見過的“真龍”的問話,他扭頭看了眼林海豐,一邊用那把鋒利無比的折刀在石達開的臉上靈巧地工作著,一邊笑呵呵地算了起來,“這理一個頭嘛,是五分錢,不用多了,要是一天只理上十個的話,那就得五十分了,三十天下來,那可就是足足的十五天圓。即便再把將來退休和治病等等的稅都jiāo齊了,再扣去給政fǔ的租房錢,至少這手裡每月還能剩下個六七天圓。雖說是比起進工廠掙得要少了些,可我現在有多自在呀。再說了,我家裡的那個老婆子本來就有薪水,兒子、姑娘還總是送錢來孝敬,我就是啥都不幹,也是吃喝不愁。你們,我這十天圓還不就跟白撿的一樣。”
“呵呵,真是不少,真是不少啊,”聽了老王師傅這番話,石達開呵呵地笑了,“對了,明年老嫂子就五十五歲了,也可以退休回家幫你老哥的忙了。你老哥要是把老嫂子也教會了這mén手藝,收入還會更多喲。”
“瞧你說的,要那麼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哩,”老王師傅對石達開出的這個主意顯然很不以為然,他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說到,“我和我家那老婆子都商量好了,等她一退休啊,咱這店雖然還繼續地開,但這錢嘛……呵呵,我們可就不再收了。”
“呵呵,老王師傅啊,這又是為什麼呢?”鄭南不解地瞅著臉上顯著一絲神秘之sè的老王師傅,笑著問到。
“嘿嘿,告訴你們吧,等到了那個時候,我這店可就不是什麼人想來就都能來的了。”說到這兒的老王師傅故意地停頓了一下,給屋子裡的這三位賣了個關子之後,這才又笑著說到,“我這店呀,到時候只能來咱的紅軍,還有上學的xiǎo孩子,和那些老頭老太太們嘍。”
原來是這樣啊!
林海豐和鄭南相互對視了一眼,不免都對眼前這位老人的那種純樸油然而生一種崇敬之情。
“呵呵呵,我說老哥啊,手上多有點兒閒錢也不是個壞事啊嘛,再過個幾年之後,你老哥也該退休了,那個時候,你們老兩口就可以用手中積攢下來的那些閒錢,到處走走看看,好好地欣賞欣賞咱們天朝的大河山川,享受享受晚年的快樂,豈不也是一件美事呀。”
“哪裡還缺這些錢,”老王師傅又是一陣的搖頭之後,呵呵地笑到,“我有個好兒子,還有個孝順的姑娘,這樣的事情哪裡還需要我們老兩口子cào心,你們說呢?”
“也是,也是。”
石達開、林海豐和鄭南三人被老王師傅說得不禁同時點著頭,哈哈地笑了起來……
理完、又洗過了頭之後的石達開,照照鏡子,理理帥氣十足的xiǎo分頭,在mōmō被颳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