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的手榴彈砸在了前衝的忠義救國軍屁股後面。
第一撥的忠義救國軍衝鋒人馬兵鋒頓挫。可隨後,第二撥又發了瘋似的緊接著衝了上去……戰鬥到了白熱化階段。
紛飛的炮彈再次落在天朝紅軍的阻擊陣地上,漫天飛舞的鐵砂和碎石中,不時地會有紅軍士兵受傷。
“營長……”一陣激烈的肉搏,再次將撲上陣地的敵軍反擊下去之後,迅速把連主力撤進第二道防禦溝內躲避跑過的二連長用力吐了吐滿嘴的泥土,抖動著手裡那把血淋淋的馬刀,“我的好營長啊,一連和三連要是再這麼看下去,我這些兄弟們就要拼光了。”
塹壕內,正在為身邊一個兄弟裹紮傷口的蔣雲翔頭都沒抬,“封鎖谷口可不是老子用槍逼著你來的,是你自己哭著喊著要上來的。”
“營長……”二連長瞪著大眼,嚥了一口吐沫,扭臉看看已經被炸得稀里嘩啦的第一道防禦線,撓撓頭,又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神態,“嘿嘿……不是那個意思呀。俺的意思是至少後面上來的一團也該動彈動彈啊,配合咱們來個狠的,一下子從他黃淳熙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疼得他至少也他孃的老實上一會兒。”
“好兄弟,就躺在這裡先好好休息休息,很快醫護隊就會有人上來的。”蔣雲翔拍拍已經被裹紮好頭上的傷口、由於失血而臉色慘白紅軍士兵,笑了笑。
“沒事……”受傷計程車兵撿起身邊上了刺刀的長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隻胳膊架在塹壕上穩住自己的身體,聲音虛弱卻是極其堅決地望著親兄弟般的營長,“營長,俺還能行!”
“嗯……嗯……”蔣雲翔輕輕拍拍好兄弟的肩頭,然後抬頭望望天空中的那一輪彎月,又側臉趴伏在塹壕上,一隻耳朵緊緊貼著潮溼的地面。在炮彈撞擊著大地的嘈雜聲音中,他還聽到了另外的一種聲音。
“老兄啊,你就沒有感覺到,黃淳熙的大隊人馬都已經開上來了唷,可他的真正殺手鐧還沒有使出來呢。”蔣雲翔直起身,雙手撐在塹壕上,看看身邊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二連長,“要小心,馬上他的騎兵就要上陣了。”
“這……”二連長看看前面還在瘋狂吼叫的敵人炮火,再左右瞅瞅塹壕內半數都帶著傷的兄弟們。要說害怕了,那自然不是,可是他心疼啊!“他孃的,不是說好了炮兵營完了事就要上來支援咱們嗎,現在可到好,他們他孃的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叫咱們在這裡硬挺著吃這些狗崽子的灰土。”
“炮兵營來不來那是他們的事情,沒有更嚴重的情勢,總部不會看著咱們在這裡捱打。”望著前面的炮火漸漸開始稀落下來,蔣雲翔衝著號兵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聚集在自己的身邊。隨後,望著張著一張大嘴的二連長,“他們的攻擊就要開始了,二排留下,你帶三排上去支援一排。記住,一旦發現他們的騎兵出來,就立即放棄陣地退回來,動作一定要快。然後咱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配合同時從兩側坡上衝下來一、三連,徹底吃掉他們。”
“是!三排,跟我上!”二連長不等前面的炮火完全停止,右手馬刀用力一揮,左手在塹壕上一按,早已一個漂亮的飛躍,嗖地竄了出去。
“這傢伙!”蔣雲翔臉上泛起了讚譽的笑意,朝著傳令兵招了招手,“立即下去見習團長,請求他們的支援。”
“哈哈,不用去請,我自己來了。”
順著聲音蔣雲翔回頭一看,頓時喜笑顏開,“哎呀習團長,你可真是咱的大貴人呀!”
“情況怎麼樣?”習秉勳聽著前面已經爆豆般響起的槍聲,一拉蔣雲翔的手,“你這小子不到難受的時候可是想不起俺老習的哦。”
………【第三七五章逐鹿(十七)】………
先是要跨越障礙,隨後是劈頭蓋臉紛飛而至的“炮彈”,本來是洶湧而來的忠義救國軍馬隊,等到了這塊決戰的地域,銳氣盡失,馬上成了方向難辨的強弩之末。
對於太平紅軍的號角聲,黃淳熙並不是很陌生。無論是清晨,還是夜晚,只要他溜達在黃河岸邊,悠閒地享受著河面吹拂來的陣陣清爽涼風,有時候總能夠聽到對岸隨風飄來的陣陣悠揚的號角聲。黃淳熙擅長樂譜,什麼高山流水、關山月、廣陵散等等,都能夠說上個一二。因此,一聽到對岸的號角,他首先就能斷定,那聲音絕對不會是來自本軍善用的那種牛角,而是發自類同嗩吶之類的管桶。再一細聽起來,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那種俄國盟友也很喜歡吹的黃銅打製的號子裡發出來的聲音。不過,對於那邊傳來的號音,他聽著倒是還有些贊同。譬如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