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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部分

帽,回到駐守地武定府的時候,在不得不哈腰陪笑地把事件中受了委屈的人們禮送出境,還要至書河對岸的太平天國青州駐防軍總指揮曾天養老將軍,致以深深的歉意。

顏面丟盡、威風掃地的諾巴夫斯基,在鬱悶中連喝了幾天“大酒”的排遣之後,經過幾個腦瓜子靈光的“大辮子官員”一竄弄,忽然靈機一動。是啊,武定府太窮了,在此駐軍一年多,幾乎刮乾淨了地皮,似乎也沒有真正撈到過多少的實惠,眼下既然不能阻止兩岸的民間往來,那何不如……

於是,在諾巴諾斯基指使、濱州知縣的操作下,一批“正經的北岸糧商”包攬了南岸糧商送來的生意。從此,沿岸不再有俄國士兵巡防,而是把巡防的任務交給了濱州團練,三天一次的大規模南北糧食交易,從此不再令諾巴諾夫斯基頭疼,而是給他帶來了豐厚的回報。

一身長袍馬褂,頭戴西瓜皮小帽的濱州知縣哈大人,站在渡口,本來就瘦瘦的細長脖子伸的像個大鵝。看到河面上逐漸靠近的糧船,他真有種久旱逢春雨的感覺。

在他領導下的糧食交易已經開始走上正軌,大批南岸到來的糧食經由他的手,不是留在本地,而是湧進了直隸。由於江浙早已成了人家太平天國的地盤,早年透過運河漕運能夠滿足的“酒糧”,如今早已成為了歷史。再加上去年從京城開始,逐步推廣到各地的什麼“捐派運動”“募集愛國兵運動”等等,導致了不僅是農民,還有大批的地主都加入了背井離鄉的困境。越是缺少糧食,種糧食的反而越少,成片的土地不分優劣開始被撂荒。在這種情形下,按理說,連維繫人們基本生存的糧食即使都已經成了貴重物品還尚且缺口很大,就更不要說會有什麼富裕的糧食能夠進入到酒坊了吧?

可現實的情況偏偏就是這麼奇怪。儘管糧食是如此的不足,酒業的生意卻是越來越火爆的不得了。當然,酒的價格自然高的是令人乍舌,就以衡水地區坊間聞名的老白乾為例,從去年的年初就開始,酒價居然是以每月至少翻一番的速度在上漲。據很多經歷過那個時代的老人們回憶,那個時候,評論誰窮誰富,可不看你家有多少金銀財寶,而是看誰家的酒多,因為,在大部分的日子裡,你即使是有錢,也未必就能夠買到酒。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都記得,尤其是山西人,在一八五六年的年初,曾經聞名遐邇的杏花村酒坊就已經滴酒沒有。沒有朝廷頒佈的限酒令,可全大清版圖內,僅存的酒坊碩果就剩下一個“衡水老白乾”。

曾經在民間流傳著這麼一個真實的笑話。深州有個孤獨的漢子,繼承了祖業會一手極好的釀酒手藝,釀出來的小燒鍋曾經在四里八村的遠近聞名,也曾經勉強可以維繫生存。不過,自從去年開始,由於糧食的短缺,與其它小酒坊一樣,他失業了,很快,窮得是一無所有,從一個小燒高手,頃刻間又變成了一個遠近聞名的窮漢。無奈之下,他也想過不妨去投身“募集愛國兵運動”,至少可以能混上一口飯吃吧?遺憾的是,“不爭氣的老孃”恰恰又叫他長了一身的疥瘡,面試的時候,窮漢上衣剛剛脫掉,差點兒沒把領兵的官員嚇死過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飢腹本就難裹了,家中那一間僅有的破舊老屋在一場接著而來的大雨中又被摧毀。死吧,死了也許就完全解脫了,就在他感到走投無路,唯有一死才能脫離苦海的,奇蹟出現了。在一面倒塌的山牆牆根下面,雨水沖刷出來一個黑陶的罈子,罈子不起眼兒,可當窮漢把蠟封啟開的一霎那,窮漢當時就幾乎高興的沒昏死了過去。

酒,飄逸著濃濃醇香的酒。老天啊,那是死去的老爹埋在地下的一罈子家釀燒鍋,足足有二十斤不止。這二十斤燒鍋到底買了多少錢?沒有人知道。只是左右的鄰舍們都知道,這一罈子燒鍋的買主據說在京城裡應該也算是個很有些頭面的人物,為了給兒子迎親,這位很有些頭面的人物一路買酒竟買到了這裡。經過商談,窮漢歡天喜地地跟上買酒人去了京城,鄰舍們信誓旦旦的講,後來有人在京城見過這個已經成為了那位很有些頭面的人物的上門女婿的窮漢。

都說是洛陽紙貴,沒有人見到過衡水酒貴的場面吧?這種事情其實也不難理解,衡水少數幾家維持來的酒坊,早已成了前來無私援助大清政府的俄國盟友們的“包養酒坊”,因為,從濮州到無定,畢竟一下子就雲集了六萬個“大酒缸”。

想想看,眼下的這位哈知縣,從南岸拿到無數人望眼欲穿的糧食,然後,再經由全副武裝的俄國大兵護送到衡水,“來料加工”成美酒之後,再返回山東,這是一種多麼美妙的大生意哦!所以,當本來昨晚應該靠岸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