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行營的副主任。
而太平天國政府的寬容還遠遠不僅如此。在和談的過程中,林主任明確表示,光復後的北京城將成立臨時軍事管制委員會,軍管會第一把手的重任,林主任居然就交給了他奕忻。而且,在軍管會成員的任命上,除去那個兼任北京城警備司令官的紅軍教導旅旅長劉明遠外,林主任還大度地把其餘成員的指定權,全都交給了他奕忻。更有甚者,紫禁城的防務及內城的日常巡防,林主任更是毫不猶豫地委託給了他,由已經被改編軍管會直屬警衛團的他原來的親信人馬承擔了起來。而作為北京城警備部隊的紅軍教導旅,在內城也僅僅是接管了九座城門的防務,其餘人馬全部進駐了外城。
在最初的那一陣子裡,大權在握的奕忻一改往日“賢王”的面目,曾經近乎發狂地去報復內城裡的那些曾經與他唱反調的人,菜市口接連幾天幾夜排著大隊砍人。直殺得皇城之內的滿洲八旗遺老遺少及前清的官員們,一提起奕忻的名字,就禁不住都要會尿褲子。
正應了那句話,人殺少了,免不了會有壞人漏網,可殺多了,自然也就會有冤枉的。
事態的發展終於引起了林主任的注意,於是有了林主任與他之間的徹夜長談,也就有了“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林主任八字箴言。林主任仁慈啊,奕忻永遠忘不了林主任在說起“不能亂殺了,再殺下去,滿洲人會滅絕的”的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居然是溼潤潤的。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奕忻感到自己真的是走對了路,感激之下,他開始以百倍的努力來回報林主任,回報天朝人民。在他的主持下,襁褓中的同治帝退位詔書及向中華各族人民的認罪書很快面世,在認罪書中,以同治帝的名義對滿洲在中國殖民期間,對各族人民所犯下的罄竹難書的滔天罪惡,做了深刻的反省和虔誠的悔恨。同時,要求各地前清政府官員,必須無條件地按照和談協議,維持好各地治安,保護好糧倉府庫,向太平天國政府的工農紅軍就地投降。
儘管林主任的身世奕忻他難以知道,可他從林主任那口地地道道的京味兒口音上,斷定林主任一定與這座京城有著某種的瓜葛。於是,為了還給林主任一個完完整整的北京城,奕忻把城內所有剩餘的前清王公貴族、朝廷大臣們拘在了一起,劃片包乾,要求這些傢伙們必須自掏腰包,三個月內將北京城一切被損壞的地方恢復原樣,將所有有礙觀瞻的地方整理清淨,否則,格殺勿論。
到底還是當初殺人殺得立了腕兒,那些曾經的王公貴族、閣老大臣們儘管一個個心如刀絞,卻沒有一個敢出來伸頭鬧彆扭的。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恢復運動”驟然展開,也就有了在奕忻三番五次的邀請下,林海豐帶上了所有行營高階官員今天的這番巡閱。
看到奕忻等人如今的輝煌,曾國藩的心裡不禁有了那麼一絲酸酸的感覺。他手捻鬍鬚,目光在“大清門”這三個字上停頓了好半天,忽然心裡一動,一捅身邊的左宗棠,“滿清的那一頁已經翻過去了,可這上面要是還保留著這三個字,也太……”他搖搖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呵呵,你說的對呀,”左宗棠看著大清門上的那三個大字撇了撇嘴,然後一瞅奕忻,“奕主任啊,我覺得還是剛才滌生參議說的對,滿洲人霸佔了中國,將‘大明門’改成了什麼‘大清門’,如今是不是改回去才應該啊?”
奕忻看看曾國藩、左宗棠,又衝著林海豐笑了笑,“就是曾參議和左參謀長不提這事兒,在這裡修整城門的工匠們也會把他們改了的。只是……只是沒有選好名字,這不,要不怎麼今天非要拉著咱們林主任出來轉呢?”
“還想什麼嘛,依我看,既然是恢復原樣,那就乾脆還是直接恢復成大明門最好,”賽尚阿說話了。
“不好……不好……那不是回到大明瞭嘛,這跟平時咱們林主任的作為滿擰。”曾國藩已經從微笑著的林主任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什麼,於是衝著林主任一拱手,“主任,還是你來重新取個名字吧。”
“呵呵,”林海豐抬頭看看大清門,微微笑了笑,“還是曾參議說的有理,咱們天朝領導的這次大革命,可不是為了恢復什麼大明王朝,而是要建立一個人民當家作主的自由民主的全新國家。”
“叫中華門,”一直緊緊跟在林海豐左右的劉明遠脫口而出,說著,他抬手一指城門及後面的紫禁城,“我們要讓所有人只要一站在這裡就會知道,我們太平天國工農紅軍不僅能夠從這裡趕走一個滿清侵略者,還會永遠傲然地挺立,叫一切仇視我們的敵人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