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到了太多太多的重大機密。既有涉及天朝的,還有關乎到林海豐個人的。換句話說,她已經被牢牢地與林海豐捆綁在了一起,早已沒有了個人的“自由”。不過,對於這種“不自由”她是毫無怨言的。不僅毫無怨言,還深深地為之而感到驕傲。因為,正是她用自己的這種“不自由”,正在跟她地夫君一起為全天下人換來跟多更好地自由。
遺憾的是,當她這張潔白無暇地白紙已經被她的夫君完全描繪上了火紅的偉大理想,當她由一個懷著純粹的報恩思想的弱女子,已經變成了一個擁有真真正正的偉大理想的戰士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原來那位一直被她當做是一盞明燈。指引著她和無數的天朝勇士一起。在為了那個神聖的理想之路上前進的夫君,卻只是一個賣狗皮膏藥的騙子。這一熱和一冷驟然交織在一起。她哪裡承受得了?
“等等嘛,急什麼,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身背後林海豐的聲音,叫柳湘荷的手一時僵在了艙門的把手上。
“我的話是不是很可怕?”
雖然站在艙門前的柳湘荷沒有動,但她懵脹異常的腦子卻好像開始冷靜了一些。
林海豐把腳伸進床邊的靴子裡,站起身,“唉……連我自己都覺著可怕。”
柳湘荷慢慢轉回了頭,就這一瞬間,她的腦子裡又是嗡的一下,身體也是隨之一軟。她太熟悉自己的夫君了,從夫君的眼神兒裡,她發覺自己好像是又被他給欺騙了。
林海豐走到夫人的身邊,把夫人放在門把手的手拿下來,然後將夫人扶坐回椅子上,“我剛才勾勒出的那可怕地一幕可不是虛幻,它很有可能就會在某一個時期、在某一個,或是某些個人的身上出現。當然,最好不要是你和我。”
柳湘荷憤怒地甩開林海豐握著她的手,一扭身伏在了桌子上,肩膀在微微地**。夫君果然又是在“戲耍”自己,她委屈萬分,跟在夫君的身邊已經整整三年有餘了,難道自己一向的作為還不能讓夫君完全地相信自己嗎?
“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難啊!”林海豐拉過另外一把椅子,坐在了柳湘荷的身邊,“你的情況尤其特殊。唉……你很清楚,由於很多的內在原因,你還不得不要在我的身邊繼續幫助我工作。以後的工作雖然不會輕鬆,但畢竟已經沒有了戰爭時期那種潛在的精神壓力和危機感,隨著環境的一天比一天好,眼界一天比一天的開闊,人嘛,就難免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變化。有些變化是很細微的,也許你自己都不會發現,或者是不願意去發現。所以……我就是有些擔心你,擔心你也會像我說的那樣,有一天會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柳湘荷由無聲的哽咽變成了低低的抽泣。
“我們這個混亂不堪的天下已經亂了幾百年了,要想將那些迷亂人心智的東西除淨,就必得使用重典,不該伸手的時候可千萬別伸手,那是了不得的。也不能居功自傲,”林海豐伸手輕輕攏了攏夫人散亂下來的髮髻,“你有理由感到委屈,甚至還覺得是我不相信你。可今天我的這一出不是無的放矢。在某些場合,你已經不止一次地有了這種不好的苗頭。夫妻之間嘛,各自為對方感到驕傲那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要區分驕傲的是什麼。別人說我是神仙也好,說我多麼多麼的英明也罷,那不過都是一種恭維話,聽了過去也就算了。可這些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那就不是恭維的問題了。呵呵,我是天朝第一大功臣,是因為有了我才有了天朝的今天,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我從你那裡學來的。”
“人家……人家那是跟傅姐姐她們說著玩兒的,又不是……”柳湘荷抽抽噎噎地咕噥著。
“是啊,又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大喊大叫,”林海豐呵呵一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更何況是紅口白牙了,總是你自己的腦子裡存在著這種觀念,而這種觀念早晚會把你變成一種特殊的人,凌駕於他人之上的人。”
林海豐用手輕輕撫摸著夫人的脊背,“其實,我一個人又能算了什麼呢?沒有鄭南,沒有你,沒有東王、翼王等等眾人的支援和幫助,沒有林鳳祥、陳玉成他們這些紅軍將士的英勇奮戰,我就是再有能耐,又怎麼使天朝能有今天。我們其實不過都是普通的人而已,當年破江南大營的時候,不還是你救了我嗎,你看看,我一個大老爺們的武功哪裡就比你高明瞭呢?可這種事情你怎麼就不到處嚷嚷了呢?”
柳湘荷的腦袋使勁往桌上的臂彎裡紮了一下,她怕自己笑出來。
“你說得對啊,咱們不需要那麼多的錢,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說了,一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