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愛夫君,夫君疼自己,這就足夠了。剩下的,就是應該叫夫君如何才能過的更開心,更舒適,柳湘荷想的不多,卻又很多。真要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要是就為了自己和夫君,那麼,無論是憑藉夫君還是自己的技能,想謀求個松心的普通日子,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遺憾的是偏偏遇到了這幾乎是無休止的戰亂,攪亂了無數人的心境。
柳湘荷是個善良的姑娘,夫君在天京火燒石鎮吉,在松江處置戰俘,她都親眼目睹過。那個時候,她的確為這位安王的兇殘的一面寒慄過。可是,不知道是時間的推移,還是見慣不慣,或者是心有所感,到了夫君在揚州更大規模的大開殺戒的時候,她開始感覺的有些坦然了。夫君為了天朝已經是嘔心瀝血了,還有人膽敢以身試法,不殺,何以平眾怒?
說實在的,她是真不想叫夫君分心了,可是,在愛夫君的同時,她也愛她的弟弟。弟弟喜河進了紅軍大學,誰知竟給分到了海軍學院。能在上海姐弟團聚,她當初可光顧了高興了,沒想到的是現在大戰在即,弟弟卻不高興了。
一個堂堂的陸軍旅長,戰功不能說顯赫,也算得上不少,居然在這種節骨眼兒上參加不了戰鬥,柳喜河難過,一封信過來,從來沒有幫上過弟弟什麼忙的柳湘荷就更坐不住了。
………【第八十五章中國人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林海豐看完兼任著紅軍大學訓導長的蘇三孃的來信,默默地對著地圖沉思了好一會兒。
十幾天前,紅軍大學各級學兵就已經編組成了一隻學兵軍,又以日常訓練的名義開上了崇明島。當然,除去李侍賢、陳廷香等少數幾個學兵軍的首腦,沒有人知道他們下一步其實是要配合已經開赴常熟的紅軍教導旅奇襲通州(也就是現在的南通)。就在剛剛準備登島的時候,陸軍學院高階班二分隊的學兵劉全勝卻突然提出因為父親劉永敬身染重病,希望請假回廬州。為此,劉永敬還專門給他寫了封信。
對這件事情,林海豐起初並沒有十分注意。在他的記憶當中,劉永敬是個具有濃厚地方氣息,喜歡自我為王的主兒,象如今這樣的依偎在天朝的大旗之下能呆多久,那還很難說。不過,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回去鬧獨立的環境,淮河已經是清軍重點設定的防線,想回也回不去。
但是,由於這批高階班學兵都是半年制的速成教育,再有兩個月就可以完成他們的學業了,另外,他們還要參戰,象劉全勝請假的事情是不能允許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就不能不叫林海豐引起注意了。在信中,蘇三娘稟報說劉全勝擅自離隊,失蹤了。父親生病,兒子著急,表面上看起來並不是很為過,可要真是急到了這個份兒上,那就該有疑問了。是怕打仗?不會,未來的作戰計劃嚴格保密,在沒有發動真正的攻擊之前,不會有學兵能知道,這一點,他對李侍賢等人絕對放心。為了做到萬無一失,他甚至把給學兵軍的補給都是按照傳送給鎮江、揚州的紅五軍名義秘密籌備上船的。
李昭壽又被韋昌輝委以了重任,偏偏駐守的地方就是那個最叫他感到敏感的城市,滁州,而劉永敬的防地恰恰又靠近李昭壽,這難道只是巧合?
蘇三娘這個助手他真是挑選對了,蘇三娘對天朝的絕對忠誠姑且不論,現在在情報戰線上已經逐步的成長起來,具有著極強的應變能力。為了防備可能出現的意外,也為了對劉氏父子負責,蘇三娘同時稟報說,在來不及請示他的情況下,已經秘密把劉永敬所倚重的藍旗另外兩員得力干將任化邦和牛宏升也派了回去,並要求他們維護張樂行在自衛軍中的絕對領導地位。
儘管如此,林海豐還是頭疼不已,有關李昭壽的情況,該不該提醒一下韋昌輝呢?說了,他又能信嗎?唉,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在揚州就直接殺了這個李昭壽倒是安穩多了。
看著夫君眉頭一直在緊鎖著,柳湘荷摟著夫君的脖子,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別老皺眉頭啊,再皺下去,都快成了老頭了。”
“哦,我老了嗎?”林海豐的視線離開地圖,笑著摸了下下巴,“沒啊,鬍子也沒幾根兒啊?”
“夫君,和你商量個事情啊?”看著林海豐高興了,柳湘荷嬌嬌地說到。
“啥事兒,是不是還要問我是喜歡丫頭還是兒子啊?”林海豐轉身摟起夫人,摸著她隆起的肚子,嘿嘿地笑著。
“討厭!”柳湘荷就勢坐在了夫君的懷裡,扳起夫君的臉,眨巴了眨巴眼睛,“人家和你說真的呢。還是叫弟弟去陸軍吧,他喜歡打仗,當海軍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