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包袱往靜雅堂去。卻在路過內書房的時候,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青姐姐,你怎麼不走了?”小丫頭在晴雯的身後,奇怪的問道。
晴雯不語,只默默地看了一會兒院內,見裡面靜悄悄的沒個人影,便咬了咬嘴唇,轉身便走,剛走了幾步,便聽見背後有人輕笑:“今兒府上是不是很熱鬧?”
“是啊,雲大人怎麼才回來?今兒郡主回門,太妃在煙波至爽閣設宴,聽丫頭們說十分的熱鬧,今兒蔣家班的當紅旦角兒連唱了三齣戲,聽說連蔣班主都親自上陣客串了《挑滑車》呢。”
晴雯便不自覺的站住了腳步,只是不轉身,又聽身後的雲輕廬笑道:“蔣班主客串《挑滑車》?他原本不是旦角嗎?”
“如今他不是唱不了旦角了嘛!嗓子壞了,不過身段還好。”跟在雲輕廬身邊的水祥終於抬頭髮現了前面站著的晴雯,先是一愣,繼而問道:“這位姐姐是……”
“水祥,是我。”晴雯轉身,輕輕一笑,徐徐轉身,滿面春風的看著那個自己暗暗傾慕了好久的男人——一身玉白色的貢緞長袍,腰裡同色繡祥雲紋的腰封,一雙皂靴半新不舊,負手而立,就那麼隨意的站在那裡,望著自己似乎有些陌生,大概是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雲輕廬的確不怎麼記得這個姑娘,只是覺得眼熟的很,似曾相識的感覺,很溫暖的湧上心頭。恍惚中,她似乎又看見那個紫藤架下的十多歲的小女孩,她那麼天真的叫自己一聲:哥哥。甜美的聲音足足讓人終生回味。
晴雯見雲輕廬怔怔的看著自己,倒也不惱,只上前兩步,穩穩地行了個萬福,輕聲道:“奴婢青兒,見過雲大人。”
“哦,你叫青兒。我怎麼——看你有些眼熟?”
“奴婢原在王妃的房裡當差,所以大人看著奴婢眼熟。”
“怪不得,你原是王妃房裡的丫頭?怎麼我倒是不常見你的?”
“奴婢現在在外邊鋪子裡做事。”晴雯心中苦笑,心道原來只要你來,王妃便把我支開,只留秋茉在身邊伺候,你又如何能常見到我?
“如此你倒是越發的幹練了。想必你是來給王妃回話的,那就忙你的去吧。”雲輕廬點點頭,微笑著轉身,先晴雯一步離開,進了內書房。
晴雯澀澀一笑,轉身也往靜雅堂走去。
水溶原是喝多了的,和黛玉從太妃房裡回來,便進屋到頭睡去,黛玉往廂房裡來看孩子,因見晴雯在逗弄水琨,便笑道:“鋪子裡最近如何?”
“回主子的話,鋪子裡一切都好,掌櫃的雖然經常有事出門,但店裡的幾個夥計都很踏實,做事也盡心。宮裡的採買今年又派給了咱們,掌櫃的更忙了。”
“林央忙起來,你也忙起來了,上次他進來跟我回話,說如今你都成了綰蘇樓的二掌櫃了?”
“瞧主子說的,不過是林掌櫃的渾說罷了,他有什麼真話,主子別信他。不過是眾人都瞧在奴婢原是主子的貼身丫頭的面子上,不跟奴婢一般計較罷了。”
“嗯,你為人如何,我還是有數的,你這個人啊,就是嘴皮子厲害了些,得理不饒人的。不過這倒也好,能轄制住那些人,讓他們都聽你的,這也是你的本事了。林央不在的時候,你倒是多費費心。可到底你還是個姑娘家,這終身大事也是要緊的。只是可惜耿將軍可惡,至今還不提霽雲飛的事兒。”
“主子……”晴雯著急,一下子便跪了下去,“主子,奴婢不願嫁給那個什麼副將,奴婢求主子,別把奴婢扔給那些粗人。”
“喲!原來你還是真的瞧不上他!”黛玉把抱在懷中的孩子交給邊上的奶媽,彎腰把她拉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的心思,我原也是知道的。只是雲太醫乃是太醫院的醫政,正四品的官銜。”
晴雯的心便一下一下往下沉,黛玉的意思她明白,雲輕廬的官職比霽雲飛還高,如今一個霽雲飛尚且挑三揀四,何況身負“天下第一名醫”之稱的雲輕廬?
黛玉心裡也十分的為難,她已經深受過被人瞧不起的那種痛苦,自然不希望晴雯高攀了誰去,將來再去受那些門第觀念的閒氣。如今晴雯又偏偏瞧上了雲輕廬,這可怎麼好呢?
“主子不要為了奴婢的事情為難。奴婢原也不想離開主子,奴婢願意一輩子服侍在主子身邊。奴婢誰也不嫁。”晴雯對著黛玉磕頭,眼圈兒便紅了。
“罷了罷了,你起來吧,我心中有數就是了。只是如果跟著他,不能做正房妻室,你可願意?”黛玉無奈,搖頭嘆氣,心想到底是好事多磨,如果雲輕廬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