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
清霄無法,只得稍作休整,便往太一峰而去。
及至太一峰,殿內一名藍衣少女坐於清河真君下首,雲堆翠髻,唇綻櫻顆;纖腰楚楚,迴風舞雪。其容貌之美,與顧綺年實在難分軒輊。這正是原文的第二女主,采薇宮渥丹仙子。
清河真君見清霄前來,對渥丹仙子言道:“渥丹師侄,這便是本宗清霄真君。”
渥丹抬眼望去,不由一怔,直疑自己看見了九天仙人垂雲而下。但她畢竟是一宮少主,心志非常人可比,很快回過神來,行禮道:“渥丹見過清霄師叔。”
清霄回禮,便見渥丹雙眉緊蹙,秀顏上露出一抹憂色,“不瞞師叔,渥丹此來,正因我宮內已無計可施,左思右想,唯有上玄或可相助。”
采薇宮是玄門三宗之一,以女修為主,實力雖排在三宗最末,但宮中親傳多與上玄天微門下結為道侶,彼此關係緊密。
“想必師叔也曾聽聞,我宮內有一至寶,名為廣寒鑑,可改善女修體質,對我宮弟子修行大有裨益。誰知,日前廣寒鑑竟突然失竊,行事之人極為謹慎,除了一道劍痕不曾留下絲毫痕跡。而那劍痕,宮內竟無一人能辨認得出。素聞清霄師叔劍道修為世所罕見,今日懇請師叔出手相助,如此恩德,采薇宮必永世銘記。”
清霄沉吟片刻,“此事我也殊無把握,不知師侄可曾將那劍痕拓印?”
渥丹面露慚色,“別說拓印了,一旦施加法訣,那劍痕就越變越淡。如此之下,當真束手無策。渥丹也知無禮,但事出緊急,還請師叔法駕親往。”
清河真君也問道:“師弟意下如何?”
清河真君身為宗主,考慮的更多,此時施恩於采薇宮,日後行事倒也方便。但私心裡覺得采薇行事實在欠妥,便是清霄不去也無甚影響。
但清霄走的乃是劍修之道,聽聞那劍痕的奇異之處,不免想要親眼見識,當下對清河言道:“師弟此去,明性峰還要勞師兄費神了。”
又招來殿外侍童,吩咐下去:“若是衡之出關,只說本座不日便回。”
渥丹聞言大喜,芙蓉面上笑意盈盈,更覺豔光濯濯,綺貌仙姿。
采薇宮與上玄宗相隔數十萬裡,諸人一路南行,途中渥丹與清霄言明,因憂人心惶動,廣寒鑑失竊之事尚屬隱秘,她此來也僅帶三名弟子,等到了采薇宮,對外只說是宮主赤霞真君相邀清霄探討劍道。
過了幾日,行至雍州,渥丹引路停在了城外一處湖邊。這湖頗為廣闊,浮光掠金,碧影粼粼。
渥丹指著湖道:“我宮就在湖下。”說完率先施展避水訣,往湖中而去。
其餘幾人緊跟其後,中途渥丹無意間瞥見清霄,湖中光線朦朧,五官隱約,瞧得不甚分明;然而這卻格外增添了一份瑰麗豐逸,直擊心魄,簡直要在這凌駕一切的美中窒息。
渥丹不敢再看,連忙移開目光,采薇宮中麗色如雲,她本身也是萬中無一的相貌,素來以此自傲,可見了清霄,只覺平生所見,竟再無一人可稱美人。
生為男子便已如此,若是女子渥丹暗暗搖頭,女子又如何能有此等風儀?便是容貌一般無二,也不過形似,不及本尊萬一。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出現一道淡藍色畫面障,色澤與湖水類似,若是不仔細檢視,很容易就會忽略過去。渥丹取出一枚身份玉簡貼到那屏障上,在一陣水紋似的波動之後,屏障倏然消失,幾人依次透過。
進入之後方覺別有洞天,此處與陸地無異,可自由呼吸,若是沒有剛才那段路,怕是真要懷疑此時置身何地。
一路所見,碧瓦飛簷,雕樑畫棟,只是不曾有人往來。渥丹解釋道:“今日莫長老在宮內講道,弟子們皆去聆聽教誨。方才我傳音師尊,她已在萃星殿恭候多時了。”
采薇宮主赤霞真君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容顏嫵媚,麗色逼人,比之渥丹,自有一種成熟風韻。
她雖心中焦急,但尚能維持儀態,見了清霄,撫鬢言道:“一別經年,清霄師弟風采更盛。”
百餘年前,赤霞還不是采薇宮主的時候,曾跟著師父前往上玄宗拜訪,那時與清霄有一面之緣,現下寒暄,倒也不顯突兀。只是三宗之中,采薇勢弱,赤霞本身的修為比清霄遜色不說,如今還有事相求,到底氣短。
索性清霄性子冷淡,不欲糾纏,“宮主客氣。”
赤霞勉強笑笑:“今日已晚,若再教師弟勞累,那我采薇宮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不若請師弟到棲鳳閣休息,明日再去看那劍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