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聽了後不可遏止的笑了起來,他用扇面擋住面孔,席巴看不到南的表情,但只聽聲音心裡就是一沉,南的笑聲充滿了嘲諷,不屑,以及強烈的憤恨。
即使南笑的左搖右擺,他也依舊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笑聲戛然而止,南露出冰冷無情的眸子,他嘴角一跳,“你當我是傻子嗎?”
“可是花清青的確是活著的啊?”席巴兩手一攤,顯得很無辜,他還想在說什麼的時候,突然他的背後傳來了踉踉蹌蹌的腳步聲。
南的眼神愈發的深邃。
那是伊爾迷。
伊爾迷渾身都是鮮血,他原本黑色柔順的長髮早已糾纏在一起,他臉色蒼白,原本美麗的貓眼變得空洞而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嘴唇上乾裂而滿是血絲,整個人顯得憔悴而狼狽。
只是他的手依舊有力的抱著一個人。
那是花清青。
伊爾迷的眼睛掠過了席巴,掠過了桀諾,掠過了馬哈,只有在看到南的時候才爆發出一絲光彩,他渾身顫抖著,跌跌撞撞的朝著南的方向跑去。
他跑的顛簸,可懷抱依舊平穩。
伊爾迷在刑訊室聽到了門後傭人的談話,聽到了南的到來,不知哪裡充滿了力氣,就這樣直接跑了出來。
伊爾迷所有的念都纏在花清青的身上,花清青七竅流血,雙眼緊閉,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完好的面板,手腳不正常的彎著,全身都是紅色的,黑色的血塊和紅色的鮮血交織著,連著伊爾迷的懷抱,血的凝結讓兩人無法分開。
伊爾迷跌倒在南的面前,他的雙手狠狠的砸在地上,但花清青卻沒有被震到一點。伊爾迷的眼中閃耀著炙熱的光芒,他顫抖著,慌亂著,不安著,他看著南。
“救救他……我求你……”
南灰色的眸子在看到花清青的一瞬間變得泛紅,他微微眯起眼睛,收起摺扇,深吸幾口氣,平穩住因為看到花清青如此悽慘的模樣兒暴起的怒火。
他彎下身,手輕輕的摸向花清青的頸脈。
前方,席巴面沉如水,他冷笑,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飛快的進了城堡,馬哈和桀諾也對視一眼,飛快的離開,金一個不注意,再抬頭才發現眼前那三個揍敵客已經不見了,他心裡警鈴大響,他立馬道,“南……”結果話剛說出來,就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瘋狂的笑著,“這就是你所期望的嗎!花清青!!”南的聲音似笑實哭,花清青的心臟的確還在跳動著,那是因為伊爾迷不停的在用念刺激著。而其他的地方,早已死掉了。
南一把甩開伊爾迷,全身的內力暴起,猶如流星一樣猛地砸到了前方的城堡。他知道席巴的想法,他知道下一刻也許就會有大口徑的火力,可是南現在只想發洩,他只知道從今以後他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夥伴了。
喀拉——!再堅固的城堡也無法抵抗南那充斥著內力和墨晶的拳頭,一下子就破了一個大洞。
南一直都知道花清青對這個世界很牴觸,可當那小子真的做出選擇的時候南心裡還是充滿著傷心和失落。
轟隆——!大廳裡的一根柱子在南的強擊下一下子斷了,旁邊的牆壁突然閃開露出了一排炮孔,南直接無視之,拎起旁邊的那個象徵著家主的大躺椅狠狠的砸了上去。
哪怕有一個人也好,哪怕那個人恨他也好,在這個世界上,都有人在陪著他,在大唐之時,滿目的黑髮黑眼還能給他些許安慰。
桄榔——!強力的爆炸散發出濃烈的煙塵,南直接閉上眼睛,任淚水橫流,他遇到東西就砸,遇到牆就跺,遇到柱子就錘,他不知道砸了多少東西,他只知道就是這高高的城堡將花清青壓在了地底漆黑的刑訊室,遭到了那種待遇。
孤獨與寂寞,才是人最大的敵人。
在不遠處二樓的監控室,席巴,馬哈和桀諾目瞪口呆的看著監視螢幕,除了幾個螢幕全部變成黑白馬克外,其他螢幕裡的畫面全部是一片狼藉。
“媽的!放炸藥!我記得在拐角處曾經埋了三噸炸藥的?引爆他!”馬哈氣的開始有些上火了,他的一個胳膊沒了,這個時侯還沒包紮妥當。
席巴點點頭,結果剛走兩步就一個裂跌,他無言的抬頭,頭頂的石屑在簌簌落下。馬哈和桀諾一時也說不出話來,緊接著,一些線路開始閃耀著電火花,在滿是煙塵的屋子裡很是美麗。
“我們還是先離開吧……”桀諾咳嗽了一下,無奈的道。
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高聳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