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明朝永樂之後,北京、順天府、京師開始三名並稱,但北京指的其實是北京城區,而順天府指的是包裹郊區的所有北京地區,共領五州十九縣。即通、薊、涿、霸、昌平五州和大興、宛平、良鄉、房山、東安、固安、永清、保定、大城、文安、武清、香河、寶坻、寧河、三河、平谷、順義、密雲、懷柔十九縣,又混稱為順天府二十四州縣。
這明朝的北京,街道狹窄,也沒有規定要行人、車輛靠右行走,所有人都是按著自己的心意,想在哪走,就在哪走,人群混雜,倒是憑空多出幾分熱鬧來。
不過,張知秋人長得高大,穿著又是十分古怪,在他身邊三步之內,愣是無人靠近。胖子開始是沒有感覺,後來察覺了卻也不放在心上,只顧左右亂看,倒也自得其樂。
過了兩條街,還是沒能看見賣衣服的店鋪。害怕耽誤了飯點,張知秋隨手扯住一個過路的老頭問路,倒把人唬的夠嗆。
問過才知道,距離這裡最近的成衣店卻是離自己的住宅不遠,只是方向卻是在另一邊。張知秋這下啼笑皆非,這樣一來,他這半天卻是走了冤枉路了。
當下張知秋一陣急趕。到地頭後,那個中年店老闆居然極有眼色地口稱胖子為“公子”,大喜之餘地胖子豪氣大發,一氣拍出五十兩銀子,將四季服飾從裡到外一次買個齊全——其實是他實在是拎銀子的手痠的不行了。
同樣大喜地中年店老闆不但贈送了胖子一頂合適地帽子,還打算派一個小夥計將胖子的衣物打包送回家裡。
張知秋連假裝地推托之詞都沒有,他這半天早就牢騷滿腹了,店老闆此舉,那是正合我意。
張知秋叫老闆現場趕工,在一件長袍內加縫一個內兜,無聊之餘又挑了一雙手工地精製布鞋;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在店內屋角,藉著店內衣物遮擋,當眾將T恤和褲子脫了下來,直接穿上那件加兜的長袍——內兜是用來放手機的。
店內眾人在胖子更衣期間,那真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好在張知秋作為現代人還是有著穿短褲地習慣,總算是沒有來個鬧市全裸,將後世子孫的臉一起丟淨——這個年代地人是不穿內褲的,大家那可都是真空上陣的說……
張知秋可不在乎眾人難看的臉色——難道我還把長袍套在外面不成?不知道這北京城九月初的天有多熱嗎?
老闆最後連胖子的鞋錢都沒要,乾脆一起贈送了事,率眾送瘟神一樣將他請出店外——一次花費五十兩銀子,那也勉強算的上是大客戶了,一戶農民,一年的正常銀錢開銷也就五兩銀子。
張知秋出門就從袋子裡摸出一塊最小的銀子賞給抱衣服的夥計——大概三錢左右吧,他實在是沒有明朝人民對銀子的那份手感,上手就能估出重量。
小夥計大喜,他還是個學徒,老闆除了管飯,他是沒有一文工錢的。於是胖子心安理得地將裝銀子的袋子和自己換下來的阿迪達斯運動鞋也一併甩給他,自己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感覺終於有了一些明朝紈絝的感覺。
遺憾地是這家鋪子裡沒有摺扇賣,那可是一個合格紈絝地必備道具呀……
張知秋的YY之旅沒走多遠就走不動了——前面被人堵的水洩不通。
大感鬱悶地胖子發揮自己身高馬大地優勢,奮力前行——他這在現代不起眼地身板,在這明朝可真是有姚明出場一般地震撼力,起碼那些被他擠到一邊的人就都是敢怒不敢言地讓胖子感覺大好——給他的感覺就像在學校欺負低年級的學弟一樣,真的是好懷念……
擠進場內的胖子看清楚了,兩個衣著破舊地潑皮圍著一個頭戴白花跪在地上地小姑娘不住出言挑逗,旁邊還躺著一個麻布蓋著的屍體,小姑娘面前地上寫著的四個大字張知秋連蒙帶猜地認了出來:賣身葬父。
胖子一臉地黑線:這麼經典地橋段都能讓自己碰上了——緣分吶……
看著瑟縮地女孩和麻布裹屍地男人,張知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奮力搖頭將這個不吉祥的聯想驅除,胖子無視那兩個營養不良地瘦小潑皮,徑自開口了:“你需要多少銀兩?”
張知秋地話一出口,原本喧鬧地人群為之一靜,兩個潑皮也對視一眼,將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十兩紋銀。”小姑娘沒有抬頭,聲音雖低,倒是清脆。
眾人聞聽一片譁然。
十兩紋銀,在當時實在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胖子到是沒什麼感覺,按現代銀價五元一克計量,十兩共四百克,摺合人民幣不過貳仟元,起碼在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