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上陸羽連答應帶她去看韓林。
一束藍色的睡蓮,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陸羽連一進門便注意到於錦的存在,極有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自顧自地將睡蓮插在花瓶裡,又將原來快要凋零的那一束扔進了垃圾桶。
ps:妞們,二更在下午的時候。
220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十三)(+4000)
愛與不愛的距離是在眼裡,一眼咫尺,一眼天涯;恨與不恨的距離在口裡,一語如霜,一語如春;痛與不痛的距離在心裡,一念執著,一念佛陀,這個世界那麼的大,總有些地方是我們去不了、不能去,可是有時候閉上眼睛,靜下心來,微微笑,終點也許就在我們身邊。 ——風依然
“依然,你怎麼了?那今天……”陸羽連看了一眼還有小半瓶藥水的吊瓶,皺著眉問道。
“我沒事,等一會兒打完之後我們就走。”唇角浮現出一抹極淺的笑容,眸光不經意地觸及於錦微冷的臉色,心,咯噔一聲,漫無邊際的疼痛瞬間席捲了她的整個身體。
有一種傷害總是在不知不覺中造成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因為傷口已經在流血。依然無意中的一句話,讓於錦沉默了好一會兒,是他有錯在先,他以為那些事情他不說,她就永遠都不會知道,有了九成的把握,卻惟獨輸在了那僅剩的一成命運,同時也忽略了她的心。
一次一次的成長,總要經歷無數次的傷害,那樣才懂得珍惜,才懂得坦然面對。
“依然,你這是要跟陸先生去哪?”於錦輕聲問道,他努力地想要忘記,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卻遺忘了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他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也不後悔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唯獨讓他遺憾的是,在她最無助和絕望的時候,他卻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即使是簡單的守望,即使她不肯原諒他,他也絕不會後退半步。他認定的走過一生的女子,又豈會輕易地放手?
微微一怔,唇畔扯起一絲淡漠的笑,“去韓林的墓地看他,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一起。”又看了一眼陸羽連,笑容卻變了一個樣兒,“不過,我想還是算了,他應該不想看到你。”
依然覺得自己突然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刺蝟一樣,在傷了他的時候,同時也傷了自己。
從此,涇渭分明。
白熾燈柔和的燈光,微微勾勒出他堅毅的側面線條,薄唇微抿著,下顎略微向內收緊,似有一絲隱晦的薄怒。希望是自己太敏感了,實在想不出為這點事他有什麼可生氣的。依然並不知道,此刻的於錦竟然生出了一絲嫉妒之心,從未有過的感覺,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樣揪心厭惡的感覺竟然叫做嫉妒。
“陸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跟你談一談,就在門外。”眉梢微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語氣不容置喙。
陸羽連微微一笑,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心情格外的好,“如果我不去的話,豈不是不給錦少的面子?”
“你會麼?”於錦勾唇淺笑。
兩個男人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臉上卻依舊帶著禮貌的笑容,那是屬於他們男人的語言,誰先在她的面前憤怒,誰就徹底的輸了。
依然不由得微微皺眉,她不過是想拿到那個小瓶子,裡面寫著韓林的願望,如果可以,她想為他完成。一前一後,兩個男人離開了病房,然後聽到“砰”地一聲,門關上了,頓時,外面和裡面形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病房裡無止境的沉默,只聽到滴管發出的“嗒,嗒,嗒……”的聲音,有陽光透過玻璃窗斜照進房間裡,素白的牆面,素白的地磚,素白的床被,在溫暖的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牆角,光與影的交界處,無數的暗沉在半空中飛舞著。
聽不到外界半點的聲音,於是,安靜地闔上眸子,只是在那一刻突然想起那一對素銀戒指,她應該是放在昨晚上那件大衣的衣服兜裡,想到這裡,頓時吁了一口氣,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除了眼角膜,那是他給她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見證了一段最純真的愛情,卻怎麼都料不到那樣的愛情會以分離為結局。
再美好的開始,也抵不過時光的摧殘,就像是一把殘忍的殺豬刀,讓原本的美好斑駁不堪。
“陸羽連,你知道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她為了這個破瓶子,差點連命都沒有了?”緊抿著的唇角透著一抹慍怒,深邃的眼底一閃而逝的陰鷙之色。
陸羽連微微一愣,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對不起,我並不知道。”